既然要鬧,當然找個官大的。死者的丈夫也在,孫副隊見他毫不心虛,提到分屍只有一點害怕,很像沒錢火化自己燒的那類人,就覺著案子沒問題。
不過既然報到市裡,就要走個過場,於是交給法醫屍檢。
法醫坐下休息:“他殺!”
“他殺?”閑著無事的探員不由得坐直,有的甚至站起來問:“嫌疑人是死者丈夫?”
法醫:“這一點需要你們查。我只知道傷口在腦後,出血不嚴重。孃家人一直有所懷疑但不知道怎麼死的,也許是因為死者一直躺著,傷口又被死者頭發擋住。”
孫副隊:“不說她一直身體不好?”
“閻王讓她五更死,你三更把人殺了,你也是嫌疑人!”
孫副隊下意識想懟兩句,扭頭一看張懷民拿著資料過來,他不敢故意找茬只能把話咽回去。張懷民把此事交給刑偵組,讓隊長帶幾個刑偵人員再帶兩個刑警。
為了迎接張懷民,沒有要事的警員今天都在單位。部分手上沒大事的警員就在大辦公室嘮嗑,刑偵隊長正好也在。
隊長問:“去這麼多人?”
張懷民點點頭,想起一件事:“到了那邊先去死者孃家,讓死者的兄弟陪你們過去。”
“他們去幹什麼?”
孫副隊不敢懟張懷民,敢懟之前跟他爭大隊長的刑偵隊長:“張隊怕你們進去了出不來!”
法醫經驗豐富:“很多農村一個村是一個宗族,他們幫親不幫理!”
刑偵隊長還沒遇到過這麼彪悍的村民,本想說現在都什麼社會了。可他見幾個刑警也點頭,就帶幾人先去派出所,又捎上死者孃家兄弟,然後才去死者婆家。
公安局的車停下村民就圍上來。等他們把人從屋裡叫出來,痕檢專家找到兇器,車前車後幾十個大老爺們,一個個跟狼盯著肉似的看著他們。
村長也來了。死者的兄弟一看到村長就讓他償命,村長這個時候要阻止公安拿人,那就是兩個村子的事。村長不希望兩個村的村民打得頭破血流就說聽公安的。
張懷民下班時他們還沒回來。刑偵隊長要是連這麼簡單的案子都辦不好,他也不用幹了。所以張懷民也沒等他們,到點就下班。
週日清晨,張懷民也沒去單位坐班。
團團起來見他在院裡打拳,跟他玩十多分鐘就叫他洗漱。張懷民擦擦臉問:“你還有事?”
團團抹上鬱美淨,去書房存錢罐裡拿二十塊錢,又去廚房找籃子和布口袋,讓他媽在家做飯,他和他爸去買菜。
原先蘇笑笑要提前準備,團團說他知道同學吃什麼他來買。
張懷民見團團瓜果蔬菜買一布口袋,買了雞和豬肚,還要買魚:“這麼多吃得完嗎?”
“吃得完。”團團拽著他到家,吃過早飯就給父母安排活,他媽洗豬肚,他爸殺雞洗魚洗菜。
張懷民氣樂了:“你幹嘛?”
“我還有事!”團團換上球鞋和外套就往外跑。
張懷民看著菜園子:“家裡有這麼多菜,他又買這麼多,打算請多少人?”
蘇笑笑:“除了一名、小光他們幾個,哪還有朋友。”
“這些東西十個人也吃不完。”張懷民問。
蘇笑笑心說,比前世去同學家,同學父母準備的少多了,“吃不完留晚上吃。把爸媽和新民、王芳和妞妞叫過來一塊吃。你趕緊把魚殺了,爐子上的水快開了。”
團團到楊一名家門口喊一聲“楊一名”,楊一名跑出來,小聲問:“蘇阿姨同意了?”
“我媽媽要反對,我敢說請你們吃飯嗎?”
兩天前去學校的路上,團團對幾個同學說,他生日快到了,今年正好週二沒法過,他媽媽說提前過,要是考得好,大家都去他家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