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笑笑點點頭。
局長看著車牌不禁嘖一聲:“小蘇,沒看出來啊。”
“您沒看出來怪我啊?”
局長差點被煙嗆著:“你——你不說誰知道!”
“就一小警察,有啥好說的。”
局長又差點被煙嗆著,真當他寡聞少見,不知道那是市局的車牌,“以前市局的幾個領導我都打過交道。聽說老局長上去了,你愛人的年齡跟新局長對不上,有個抓刑偵經偵的副局,四十來歲,年輕有為,好像姓張?”
蘇笑笑給他個眼神,局長品品又嘖一聲,“我說怎麼不怕我給你穿小鞋呢。”
蘇笑笑:“——您還是抽煙吧。”
“別走!”局長叫住她,“出什麼事了?”調侃歸調侃,該關心的還是要關心,畢竟是他的得力幹將。
劉晨是個沒腦子的,她媽是個沒主見的,蘇笑笑擔心不安好心的人攛掇,倆人來給她添堵。想到這些,蘇笑笑認為有必要跟局長通個氣:“我爹死了。”
局長咳嗽聲震天,這次是真嗆著。
過了許久,局長才喘過氣:“這麼大的事,你怎麼還在這兒?”
“我跟他斷往了。”蘇笑笑道:“我爹姓劉,我媽是那個年代少有的獨生女。您能理解吧?”
局長腦海裡浮現出三個字——倒插門。可蘇笑笑沒改姓劉,他爹還能做什麼,“然後呢?”
“我爺爺五七還沒過就張羅給我們改姓。我是老大,爺爺死之前把房子留給我,他想要走給我弟。”蘇笑笑長話短說,“還惦記我和我愛人的工資。我娘以他為天。我忍無可忍就把他們一家趕出去。”
局長不禁說:“該!那現在讓你出安葬費?”
“我搬家了,沒找到我。我愛人告訴我他送個花圈,但沒有留我和孩子的名。”
局長見過軟飯硬吃的贅婿,殺人放火不敢幹,但幹的事還不如殺人放火,好歹可以讓他償命,“都不應該送花圈。”頓了頓,想起張懷民的身份,“就這樣吧。要不要我給你批兩天假?”
“不用!”蘇笑笑搖搖頭。
局長的煙抽完了,跟她一塊進去。
晚上,蘇笑笑回來告訴團團一聲,團團不禁問:“需要我做什麼?”
“你知道就行了。”
團團詫異:“不用我去啊?”
“你爸去過。這事你別管。”蘇笑笑道。
這些年團團沒見過劉大軍一家,早不記得他們長什麼樣,也不想去。聽了他媽的話,團團該幹嘛幹嘛。
年初二週日,張懷民有時間,蘇笑笑跟公婆說一聲,他倆就帶著團團回村。
到村口正好碰到劉莊的姐,她讓幾個孩子先回家。蘇笑笑和張懷民把東西給團團,團團跟表弟表妹們去劉小叔家。
劉莊他姐等孩子走遠就說:“我三伯年前沒了,你知道嗎?”
“知道。你去沒去?”
劉莊他姐:“我沒去。大伯他們去醫院看過。他住院的那段時間劉旭來過,說三伯想埋在爺爺旁邊。大伯說隊裡劃出的墳地是集體的,這事要問隊長。隊長肯定不同意,不然搬進城的和嫁出去的都回來,劉家凹還不得成墳場。”
蘇笑笑點點頭:“城裡的墓地需要花錢買。”
“難怪呢。聽你的意思你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