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醒

火星的重力讓我的每一步都像在往生河中跋涉。休眠艙的玻璃映出林秋消瘦的面容，他眼瞼顫動的頻率與虛擬世界裡得忘誦經時的佛珠轉動完全一致。當我用異血融化艙門時，整座青銅巨匣突然發出瀕死般的嗡鳴。

”別碰他！”莫陽的機械體從沙暴中沖出，他的左臂已經變成炮管形狀，”那是誘餌！”炮彈擊中休眠艙的瞬間，林秋的身體量子化消散，露出底部的黑洞裝置——那是個意識吞噬陷阱。

火星地表突然裂開巨縫，真正的休眠艙在千米深的地下升起。透過模糊的觀察窗，能看到林秋的本體浸泡在淡金色液體中，胸口插著虛擬世界裡白越的本命劍。劍柄上的鈴鐺無風自動，發出只有我能聽見的聲響。

Ω001的記憶突然在腦海閃回：二十年前，是林秋偷偷將我的意識備份植入虛擬世界系統。他胸口那一劍，是為了切斷外星共生體對我的控制。莫陽的機械臂突然掐住我後頸：”阿姐，你分得清虛實嗎？”

異血在沙地上自動繪制星圖，指向柯伊伯帶的座標。火星的青銅殘骸開始向該座標發射量子訊號，而我的妖丹印記正與之共振。莫陽的資料庫突然報錯：”警告！檢測到原始協議啟用！”

深坑中的休眠艙突然開啟，林秋的本體睜開眼睛——那是與虛擬世界裡得忘完全相同的琉璃色豎瞳。他胸口的劍自動飛出，在空中與我的骨鞭融合，化作一把刻滿蛇紋的青銅鑰匙。

”莫兒...”他的聲音虛弱得如同風中的梵唱，”最後一把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