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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撞賊網,腰子中刀(修)

精兵頭領嚴正肅穆:“是,此林煙瘴難行,易守難攻,外人逃竄斷不可能如此輕車熟路,定是同夥無疑。”

輕騎之首正是定遠將軍,胯下一匹雄壯棗紅大馬,曲臂引韁繩,身負長弓,眯起那雙冷如寒潭的眼眸望著排成長隊朝外走的女子們,只嗯了一聲。

精兵頭領自責萬分,依舊垂頭拘禮:“屬下萬死,若非此女突然撞破埋伏,以詭計騙得我們放箭,今日戰況也不會如此慘烈……屬下……屬下會不惜一切代價,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挖出來!”

“六郎,傷亡如何。”定遠將軍眉眼淡漠,語氣平平。

聽得“慘烈”二字,梁驚雪心頭一緊。若是自己的無端摻和導致這些精兵傷殘……那她還有何顏面稱一聲俠女?

喚作六郎的精兵頭領答:“稟將軍,卑職小指甲蓋兒劈了!”

梁驚雪攥著拳頭,臉上幹結的泥粉撲簌簌地掉,強忍著氣,垂頭隨著大部隊的步調自棗紅大馬蹄邊過。

“站住。”

馬上之人倏然開口,極是威嚴冰冷。

一精兵望來,喝道:

“手裡拿的什麼?”

梁驚雪走出去幾丈遠,此刻緩緩止步,頭皮一陣發麻。

“我們將軍叫你過來!”那精兵跑著朝她威喝道。

她的窄袖下,藏了一把防身匕首,極是輕薄隱蔽。

這也看出來了?

她的心跳得飛快,匕首微微出鞘。

那精兵腳步聲很急,止在她身側,叱道:“出來!”

抬手拉住了她身後女子的臂膀:“說的就是你!袖子下怎麼藏把刀。”

梁驚雪心頭更緊,她與人站在隊伍最末,身後哪裡有旁人!

不對!身側怎麼空了?

身側不是……原先與她商議行動的那姑娘嗎?

她說要擋在梁驚雪身側,好替她遮掩的!

“啊!”她心中的答案一出,後腰驟然一涼,緊接著便是劇烈的刺痛襲來,還未意識到發生何事,駭人的劇痛又再度侵襲。

她低頭一看,血已浸濕了衣衫,洇出更深的血色。她疼痛難忍,捂著後腰痛苦詫異地回過頭去,只見那女子手中尖刃正滴著鮮血。

自己的鮮血。

那精兵全未料到如此,立即奪去女子手中匕首。

梁驚雪難以置信地回首,望著她的漂亮臉蛋,那樣和善純淨,與世無爭。

“我是來救你的!為什麼!”

那女子被兩名精兵反絞手臂,咬牙切齒地冷笑:“為何?呵,你與他們聯手殺我夫君,屠我山寨,讓我的孩子,還未出世便沒有了父親!我怎能容你!”

她卸下了偽裝,眼睛瞪得渾圓,布滿血絲,笑靨也兇狠可怖。

“你不是……被搶來的嗎?”梁驚雪心頭寒意涔涔,緊捂傷口,向後踉蹌幾步。

女子彎彎的眉眼帶著詭異的笑,卻又流著淚,紅紅的嘴唇像是浸了血:“不錯,可你知道這是我跟多少個女人爭來的嗎!我是怎麼走到他身邊的嗎!我好不容易爬到這個位置,你卻把一切都毀了!你還想逃出生天?”

淚水爬滿了她精緻的面龐,脂粉有些花了,留下一道道蜿蜒的粉痕,忽然向精兵頭領呼喊:“小六子!她就是那個闖進來攪你們好事的女人!”

本該是嬌豔無方的一張面孔,眼神卻突然變得狠戾,幾近癲狂對著梁驚雪吼:

“我出去了便是家族的恥辱,活不成了!我腹中的孩子更留不得了!你斷我後路,我斷你的!多公平啊!啊哈哈哈哈!”

梁驚雪來不及與她爭辯,見勢不好,抬腿踹開靠近撲來的兩名精兵,忍痛足下重點,似白練飛掠而出,遁入林間。

喚作六郎的精兵頭領眼前一亮,向馬上之人稟報:“將軍,就是她!她若逃出,定壞大計!”

定遠將軍冷冷望遠處越來越小的光點,緩緩拉起長弓,眯起左眼:“變數……”

弦越繃越緊,越繃越澀,箭頭鎖定她的頭顱,再微微上揚。

嗖的一聲,飛矢破風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