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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頭將軍,黑心茶樓(修)

她憶起逃離山寨之際,那位彎弓射箭之人,想必就是定遠將軍。

大奸大惡!

所幸,當時她糊了一臉泥巴,未露出真容。只是遺憾,自己竟也沒留意看清他的長相。

有什麼好看的,她想。

這位將軍久經沙場,想來定是五大三粗的莽漢,滿臉橫肉,粗鄙不堪,說不定還幾天不洗澡,臭烘烘,多看一眼都髒了她的眼睛。

襄靈:“滔天倒談不上,夢粱還是以慎王為尊。坊間傳言,這兩人勢如水火,爭鬥激烈。但定遠將軍也不是吃素的,都說他面上和善,實則心狠手辣、口蜜腹劍,他將軍府的地牢裡,更是亡魂無數。”

梁驚雪垂目看著自己腰上透出血痕的繃帶,過了許久才輕聲問她:“你想報仇嗎?”

襄靈擦擦淚,苦澀笑笑:“如何不想?此仇此恨,日夜不忘。只是我無權無勢如何能與將軍府抗衡?就是拼了這條命,也難近他身側。”

梁驚雪目光灼灼,望著襄靈。

“無權無勢,便要忍氣吞聲嗎?”

“公道他們不給,我替你討。”

襄靈看她不像說笑,立刻把話岔開:“自己都爬不起來還行俠仗義呢。別提這個了,我昨兒去集市上聽了個大訊息,人人都在傳,你聽不聽?”

看她點頭,襄靈將空碗擱去一邊:“說是,江湖最大門派——北鬥門窩藏軍火,意圖謀反呢。”

“軍……火?”

“是啊,說是官兵接連線到走失女子的報案,去迷瘴林子裡尋人,意外發現的。”

“拔出蘿蔔帶出泥,不止是搜到軍火,裡頭的匪徒也吐了個幹幹淨淨,說他們不過是為權貴辦事的狗腿子。”

梁驚雪想起寨門上的“北鬥門寨”四個大字,以及將女子押回的精兵,試探著問:“故而,這事順理成章由定遠將軍府獨攬,未容任何人插手,是嗎?”

“正是。現在整個夢粱都要把這個定遠將軍誇上天了。說他什麼年輕有為,忠君愛民,簡直口碑逆轉。聽說他相貌俊美,駕馬巡街之時,還會有姑娘拿木瓜和桃兒砸他。怎麼不砸死他!”

“難道有些功績,他的罪行就可以擱置不提嗎!”

梁驚雪輕輕抱住襄靈,拍了拍她的背:“功過不能相抵,權勢再顯赫的人也應當為自己的錯,付出代價。”

“相信我。我肯定砸死他!”

襄靈強行擠出笑來:“我只是囉嗦兩句而已,你別放心上,好好養你的傷吧。”

“我們江湖中人最講義氣,你救我一命,我剁他一個腦袋,卸一條胳膊不算什麼。”

“不!行!”襄靈將這兩個字咬得很重,“你的命是我救的,自然歸我。我還沒養活過東西呢,你可不許送死啊。”

梁驚雪有意打消她顧慮:“我去尋他可不只是為了你,我的劍埋得倉促,現下定落到了他手裡,我得討回來。不過是順道……順道替你討回公道。”

“養好身子再說吧,”襄靈梔子般純潔的面龐上勉強綻出一抹笑意,“對了,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

梁驚雪剛欲出聲,卻又止住。

她心下糾結,江湖兇險,萬一說出真實姓名,今後若有人查究起來,牽扯連累上了爹孃……

便自今日起,前塵往事皆拋盡,做另一個自己吧。

“不願意說就算咯,江湖中人嘛,女俠嘛,總得有些神秘感。”襄靈見她沉默了半晌,便壞笑著揶揄了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