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放肆!竟敢如此編排本王。”
他冰冷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笑意:“編排?自然,李某已經編排好了王爺的過去和未來。”
“我要見陛下,我要見母後!否則,我絕不招認。”
慎王心中很清楚,他庇護北鬥門不假,北鬥門替他除去不臣之臣也不假,他們私底下做的那些勾當,他亦是有所耳聞。寨子裡有些兵器,炸藥,更不足為奇。
可若要說私藏軍火,那定是有人栽贓!
若要分辯,唯這一條,他理直氣壯。
“王爺可知,為何從前作惡多端也安然無事,這回死傷雖不少,可只隔了一日,便雷霆俱下?”
這也是慎王心頭之惑。
“王爺當真以為,這數月以來,我那一封封奏報的密摺都是送往洛京的?”
“你是,故意送給我的?”
他微微頷首,那張一登臺便常年掛著假笑的面孔,此刻依舊履行著自己的職責:“除了始作俑者,誰會關心密摺的內容?從您的府上搜出了不該搜到的東西,您說呢?”
“那都是,誣告!本王豈能容你誣陷?”
“是不是都不要緊,要緊的是陛下已經認定是王爺您了。”
“什麼?”
“你截得了我的密摺,你堵得住悠悠眾口嗎。這一個月以來,百姓口口相傳,風聲早就傳到洛京去了,豈是你堵得了,殺得盡的?你視人命如草芥,最終亦會為草芥吞沒。”
“王爺聽不懂麼?那李某便再說通俗點兒,今天你踩我頭上,明天我種你墳上。”
“是你!你故意放出風聲,讓百姓議論。把軍火,北鬥門,還有我這個,你們恨之入骨的王室聯系在一起,只要坐實了一部分是我的手筆,我就該被喊打喊殺,誰還管哪部分是冤屈了我?哈哈,哈哈哈哈!”慎王笑得咬牙切齒,目中似火燒。
“王爺不也是這樣對李某的嗎?在我身邊安插眼線,買通我手底下的將士,親信,打著我將軍府的旗號四處招搖作惡,不就是為了攪混水,讓李某盡失民心,把李某拉下馬嗎?”
“此次煙火盛會的事故,各位大人眾口一詞,彈劾李某失職的摺子竟比李某奏報事故的還要早。這樣急不可耐,您說,陛下聽了一個月的流言,會信誰的?”
“你,你是故意激我對你下手!你早就設好了圈套,就等著我去鑽。”
慎王上前死死揪住了他的官服,眼中似要噴出火來。
“李某又非神人,如何能未蔔先知,揣測王爺心意。王爺該知道,什麼是作繭自縛。”
刺向他心頭的刀子,慎王也該嘗嘗。
“不,就是你,是你害我!”
“其實,王爺因李某不接受招攬而起殺心,於李某而言,無妨。王爺不該的是,招攬了北鬥門。王爺,是受他們牽連了。”
“縱使你網羅我再多罪行,我若不認罪畫押,你還能私自處死我不成?”
慎王揪著他衣襟的手狠狠一推,李焉識卻巋然不動。
“王爺不是想知道,為何這回陛下動怒尤甚嗎?”
“還不是你的謀算。數罪齊發,兄長如何不怒?滿朝文武畏懼我的多了,我倒了,誰不順勢踩一腳?”
“是太後娘娘的旨意。”
“您的親生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