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行事邏輯就是打打殺殺嗎,你這個豬腦子!”他拍案而起。
“我!你才是,狗頭將軍!髒心爛肺!狗腦子!”
“你不是要個眼見為實嗎,好,我帶你去!”
他心中萬千怒氣鬱結,不再分說,硬扯起她的手腕就走。
到小遊的房門口時,她的劍還提溜著沒來得及收回。
“自己進去看看。”他賭氣般甩開她的手。
她有些遲疑,但還是推開了門。
莊主和小遊聽見動靜,皆是轉過頭來。
梁驚雪瞠目結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兩人坐在桌邊,莊主正慈愛地笑著給他喂雞湯。
小遊洗刷得幹淨,捯飭得利落,哪裡有初見之時的落魄模樣,任是誰也沒法兒將眼前俊俏得體的少年同那個野獸小子聯絡到一起。只是他見她來了亦是一聲不吭,面無表情,只自顧吃著東西。
不像裝的,都不像是裝的。
為什麼會這樣?
李焉識見她陷入困惑,不發一語,便主動開口:“幹娘,我想著你們母子相認,總該帶她來道個喜。”
“嗐,我這孩子,自幼頑劣無度,淨給你添麻煩了,該是我謝你才對。”
梁驚雪忙不疊把劍藏在身後,支支吾吾。
“相,相認就好。”
她始終覺著不對勁,看著小遊,偷偷使了使眼色,他卻並未接茬,毫無回應,反而轉過臉說:“娘,再添一碗吧。”
看著他們母子相聚,其樂融融,梁驚雪雖覺實在不可思議到有些詭異,想多問兩句,可人家母子重逢又如何好打擾?
李焉識推走了她:“幹娘,我們還要去見柳夫子,不打擾了。”
走在長廊上,她始終覺得事情的發展出乎意料,睡了一覺起來,怎麼天翻地覆了?
跟著李焉識後頭,還是忍不住戳戳他的胳膊:“你之前就認識他?”
“不認識。”
“那你如何知道他們的關系?”
“我認識他爹。他們長得很像。”
“他爹?莊主說是死了。”
“也許吧。”
“所以他一直流落在外是在找他爹?那便能理解了,他怎麼對這裡這麼熟悉,看他這樣,他們父子關系還挺好。不過,他回來了怎麼東躲西藏的,寧願餓著都不相認?”
“說來說去,都在說別人。某人,是不是還欠我一個道歉。”
她捏著衣角,尷尬笑了一下。
“我發現你有個優點,就是記性不好,吵得再兇還可以當作沒事發生。”
李焉識無奈地嘆了口氣。
“誰讓你不告訴我的,這是好事,你像做賊一樣,我自然會以為你沒安好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