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詐死遁逃,寧死不囚

這是蕭影教她的行走江湖必備生存技能之——金蟬脫殼。

主打一個趁敵不備,偷偷溜走。

她始料未及的是,這個敵人,竟日夜不離地守著殼。

她假裝暈倒在房裡躺了一天一夜,李焉識便在一旁守了一天一夜。

李焉識的如釋重負與欣喜被時間消磨幹淨,腦海裡只餘下她的欺瞞算計。

他覺得自己有些奇怪,換了往常,換了旁人,他該惱怒的。他想,自己生氣也是合情合理,可他心中那股火卻如何也燃不起來,哪怕一點。

是因為,愧疚嗎?

他坐在桌邊凝望著她的睡顏。

一天一夜,他終於琢磨透了。

他想,不是因為愧疚。

是愛吧。

因為愛,所以縱容?

可是她好像並不愛自己。

嗯,還好,她也不愛莊遊。

沒關系的,她喜歡什麼樣子的男人,自己都可以去學。

他與她,還有大把大把的以後。

她可以教他,怎樣愛她。

梁驚雪裝暈硬是睡了半日,如何也睡不著了,躺著又實在無聊,背後更是躺得刺撓,卻一動不敢動,怕被他發現是裝的,死得更慘。

李焉識在一旁坐著繼續翻那本舊詩冊,時不時看看她的動靜。

他看出她睡得難受了,故作懶散開口:“別裝睡了,我都替你累。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睡著,裝睡和暈倒的呼吸輕重都不一樣,怕你尷尬,我都沒當著他們面戳穿你。”

他翻著詩冊,頭也不抬:“起來,我陪你去校場上散散心,今日外頭太陽很好,正好驅驅你的寒症。”

她深以為有詐,按兵不動。

他坐著沒動,強行打了個哈欠,依舊是不看她:“你再不下來,我就上來了。守了一整日我也有些乏了,借你臥榻歇會兒。”

她也不裝了,蹭地坐起身抱著被子,一臉哀求:“李焉識,你放我走吧,我求你了。”

“放你去哪?絕雲派?你可知道我那麼多秘密,哪能這麼輕易就放過你。”

他佯裝閑適,隨意翻閱著詩冊,心底卻暗自發笑。

真是個傻姑娘,做他的將軍夫人,受他蔭蔽,在夢粱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不比在外頭風餐露宿要快活得多?

更何況,白水城可沒夢粱這樣太平。絕雲派更是爛坑一個。

他冷聲恫嚇道:“兩個選擇,第一,自己了斷,第二,不許離開……”

“我選一。”

她沒有聽完便做了選擇,直截了當。

“你當真以為,我不會殺你嗎?”

李焉識有些難以置信,扭過臉來望著她嚴肅的表情,才意識到她不是在開玩笑。

她嗤笑反問:“你當然會。你連自己都殺,還有什麼是你不敢殺的?”

“為什麼?和我在一起,哪怕只是做朋友,都很痛苦嗎?”

李焉識難以理解她的想法。他以為自己真心待她,她總是看得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