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影你……”
蕭影火上澆油,李焉識已經忘卻了懇求時的卑微,此刻很是不滿。
“人都嘔你了,還不快出去,看你就煩。”喬玉書拉過李焉識,端起盛骨頭的盤子便往外頭走。
“別裝了,都走了。耍他好玩不?我覺著是挺過癮的。”
蕭影見人走遠了,腳步聲也淡了,便伏過去撐著腦袋,笑嘻嘻問道。
“啊?”
她睜開眼睛,疑惑地開口。
“這怎麼說一個字改不過來了呢?我看看這嘴,除了沒刷牙以外,沒毛病啊。”蕭影捏著她的兩腮,對著瞅了半天,眉頭皺得都快連在了一起。
“餓。”
聞見蕭影身上雞爪的香氣,她眼裡噙滿了淚水。
“不是裝的?你,你今年多大啊?”
蕭影鬆了手,他最擔憂的事還是發生了。
“十……”
“十歲?”
“五。”
“姐姐,年過完了,你十六了。”
“啊?”
蕭影的心如遭重錘一般。
忘寒毒之所以叫忘寒毒,除了寒,還有個不為人知的副作用,正是忘。不過,這毒致死率接近百分百,也就無人知曉這其中的忘字何意了。
贈藥之人說過,一旦開始遺忘,只會一次比一次嚴重。這回是忘記一天,下一回,或許是一個月,一年,等到往事忘盡,人也就痴傻,智力與行動能力形同襁褓嬰兒一般了。
這也正是,他如此怨恨李焉識的原因。
他以為李焉識雖然為人陰狠,下手毒辣,可對她似乎確是有兩分真心。自己不便現身,不好誆她,便將這任務交與他,誰想到不到半年她便又發作一次,他蕭影決不能任由此事再度發生。
三天後。
“來,從左到右認一遍人,看看記得多少?”
“喬老闆,小鈴鐺,小柱子,師父,李焉識。”
她坐在床上抱著被子,已然如常人一般,看著眼前的幾人,不加猶豫地報出了名字。
“真棒棒,這都記得啊,那我們的小阿驚,你還記得昏倒那天是幾月初幾嗎?”
蕭影連連鼓掌。
“正月初十啊。”
梁驚雪看著蕭影狀若低能失智,眼中充滿了訝異與嫌棄。
“這腦子沒壞啊,那天就是初十啊。”喬玉書口中喃喃道。
“阿驚,我就是師硯啊,你忘記了嗎?你看,這顆糖,那天你跟我說……”他從懷裡取出兩人各自私藏的糖伸到她眼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