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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臉沒皮,略施小計

“你要不嫌棄,就進來擠一晚吧。”

“不嫌棄不嫌棄。我還怕你嫌棄我一身血腥味兒。”李焉識得逞了,卻沒有立刻進來,而是轉頭提劍去砍車架。

“你做什麼,這麼大響聲會引來野獸的。”她低聲兇他。

“我生火啊,現成的幹柴,要不這一夜怎麼過?”

“那我來幫你。”她攏了攏披風,便要出來。

“你別,你這披風萬一沾著火星子,夜裡風又大,我可救不了你。”

她悻悻地坐下,透過簾子的縫隙看著外頭一手舉著柴,一手砍著車架和破損軲轆的李焉識。

她突然很想逃。

逃去一個世外桃源,沒有師硯,沒有李焉識,只有自己。被愛是幸福的,可也會帶來負擔。這負擔麻煩大了,壓得她喘不過來氣兒,這或許就叫做軟肋。

她想,自己或許該冷情冷血一點,這樣做起事來幹淨利落,沒那麼多顧忌。

可她梁驚雪自小便是在愛管閑事的蕭影手裡長大,家裡鏢局的鏢師,趟子手們,沒幾個是正兒八經招進來,都是父親早年走鏢時不忍救下的落難之士,這是幹鏢局行的行業大忌。

她從來沒被教育過,做人要冷心冷血,也從未被教育過要對身邊親近之人設防。

“搞定,你看看。”

她掀開簾子,李焉識拆掉了幾乎全部的車架,在四周點了三把火,又找來石頭在火焰四周壘高,防止妖風把燃燒的木柴吹到車廂邊來引燃。算是勉強提升了安全效能和保暖效能。

“李焉識,你真的是到哪都餓不死。”越是看著他的能幹,她愈發覺著自己不足之處還有很多。

“大善人賞點兒吃的吧,長工李焉識快要餓死了。”李焉識掀開簾子鑽了進來。

她於心不忍,開啟了包袱,讓他挑。

“你這肚子裡真是塞滿了零食啊。啊不,包袱,包袱裡。”李焉識隨手拿了塊糕點吃了起來,他早就餓過了頭,吃什麼都沒感覺了。

“你再拿這個說事兒我真生氣了。”她將包袱繫好,放在一邊。

李焉識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嚥下最後一口糕:“那正經商量件事兒啊。咱倆今晚什麼姿勢?”

“你有病啊。”

“我都說了正經商量,是你自己想歪了。你這車廂這麼小,咱倆躺也不是,坐也不是啊。”

“李焉識,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壞主意。你就是個猥瑣男,你這是在騷擾我,趕緊給我滾出去。”

“你這大善人當不到一炷香啊?這麼狠心。”

“你滾不滾。”

“不滾,外頭這麼冷,你利用完我就把我趕走,我會難過的。”

“行,你不走我走。”她掀開簾子起身便要出去。

“你怎麼不拉我?”

藉著微弱的火光,她見李焉識挪了屁股,佔滿了整個車廂,撐著臉自得地望著她,心知上當。

“我就是要把你氣走獨佔你的車廂,幹嘛要拉你。”李焉識靠著車廂,更是得意地笑道。

“我還偏就不走了。”

她氣鼓鼓地又坐了進來,剛一坐下,李焉識便一屁股坐在她披風的邊緣上。

“逮到了,跑不掉。”李焉識的臉上更是志得意滿。

她本來是想把李焉識騙出去,此刻才後知後覺,原是中了這廝的連環奸計。

“怪不得派你去打仗,太狡猾了。”她扶額。

“好了,別生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賊心沒賊膽。我哪敢動你,你那個前男友不來把我削死?”

梁驚雪覺著這局勢變化得也太快了,年前她還和師硯一起堆了個叫李焉識的雪人,要和他一起打倒李焉識,現在轉過頭來,要和李焉識一起打倒師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