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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棘向內,利刃向你

師硯猝不及防,心裡五味雜陳,怎麼有種自己把自己綠了的感覺。

“不是來殺我的嗎?”

他並沒有抱住她,而是萬分提防。他看見她頭上依舊簪著那支素銀竹簪,猜到了她的打算。

“我怎麼捨得?”

她依偎在他懷裡,腦袋不住地蹭著他線條流暢的下頜。

“我帶了酒來,溪客姐姐不肯陪我喝,你陪我吧。”她親暱地嬌聲嬌氣道。

“喝完酒我送你回去。”

“不要,我不走,我再也不要離開你了。”

她抱緊他的腰不撒手,搖著腦袋蹭著他的衣襟,上頭金屬的裝飾硌得她臉生疼。

“我們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結束?結束了,就不能再開始嗎?你難道不是同我一樣,還愛著彼此嗎?”她仰起臉,略帶著怒氣嬌嗔道。

“那,他呢?”

他心裡添了沒來由的一絲酸氣。

“誰啊?”

“你不是從他那來找我的嗎?”

“我不把他迷暈,怎麼逃得出來呢?他又不是什麼好人。”她踮起腳尖,一手勾上他的脖頸,嬌媚撩人。

“既然不是好人,我便要溪客去把他殺了罷了。”

“他是將軍誒,殺一個將軍,罪過也太大了。你就算是為了我吃醋,也不至於擔這麼大風險吧。”

她染上紅暈的臉說著嬌俏的話,他從未見過她這樣的神情。

他分不清了。

也只一剎。

“阿驚,你究竟是為了他來殺我,還是為了蕭影來殺我。”

隱隱含著怒氣的話,冰冷又生硬。

“師硯,你在說什麼?我為什麼要殺你,你是司主誒,我做你的司主夫人,不好嗎?”她心裡有些慌,眼神止不住閃動,卻依舊嬌笑著沒有鬆手,溫熱的呼吸拍在他搏動的脖頸處,“你……不想我嗎?”

她死死盯著那近在咫尺的經脈搏動,只消他再放鬆些警惕,那脆弱的咽喉便會噴湧出滾燙的血,他的命,就在她手裡。

他依舊攬著她,話卻和麵具一樣冷:“從眼神,到表情,到身體,到語言,你說的謊,都很爛。”

她果斷松開了勾著他脖子的手,止了媚笑,眼神變得冷冽如冰,後退一步。

“你既發現了,也省得我再同你虛與委蛇,叫我惡心了。”

冰冷的面具下那張恐怖的臉話裡卻是分外不爭:“從前你若要殺我,我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兒,今時今日,你失了武功,如何要我的命?你不是來白白送死嗎?”

她冷笑著直視那雙深不見底的黑洞:“我已經死過兩回,不懼再死一回。我只知道我若任由你抓走蕭影而不管不顧,我即便活著,亦不會好過。”

“我再問一遍,你是為了蕭影,還是李焉識來殺我。”他聽見她的話語裡只有那個人,心裡止不住地翻騰。

“我為我自己而殺。”

她將酒壇擲向師硯,拔劍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