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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黔溺水,醋王放手

“對,對不住啊……”她羞愧地捂著臉,扶著他的胳膊。

“梁……姐……驚雪……”他迷迷瞪瞪,扶著腦袋,撐著草地,坐起了身。

“臉怎麼這麼疼啊……”他回過神兒來,有些委屈地揉著泛紅的臉頰。

“我剛打的,抱歉抱歉。我真沒想到,你能這麼怕水,以後再也不帶你來了。”

“我就是怕……你這麼有錢,盯上你的人肯定多,萬一以後,姐沒法兒護著你了,你若是被綁架扔水裡了,怎麼辦……”

“你不在,誰能把我扔水裡。”

他劫後餘生,舒了一口氣,望著她滿臉的憂心,輕輕笑了一瞬。

是夜,將軍府。

李焉識捏著手中薄薄的一頁紙,手抖得愈發厲害。

“青梅竹馬,娃娃親,簪花,戲水,拉拉扯扯……”

“顧兒說,您囑咐了,要精練。”劉副尉垂著頭,不敢看他冷得發硬的神情,“今兒個我親自去盯的。字字屬實。”

“將軍,人家都翻篇了,您也該朝前看了。”

李焉識聽不清劉副尉說著什麼,只覺這紙上字字錐心,這每一個字都這樣熟悉,怎麼再細細看來卻都不認識了。

旁的也便罷了,尤其是那青梅竹馬四字,她既早有青梅竹馬,既早有婚約,早已與他人兩心相許,為何還要來招惹我!她當真是收集癖,一種型別要來一個嗎!

不,她何時招惹了,難道不是自己一直在苦苦糾纏嗎?

直到現在,不還是在苦苦糾纏嗎!

可自己為什麼這麼難過呢?自己配難過嗎?相忘江湖是自己的選擇,現在看見她有了好的歸宿,為什麼心這樣撕扯。

他顫抖著嘴唇沉默良久,心情起起伏伏,反反複複,最後只是失神地空張了張口,努力將話從喉頭擠了出來:

“護著……護著些,直到離開夢粱。她的事,以後……不必來稟了。”

“是。”

劉副尉剛轉過身去,他心慌意亂,脫口而出叫住了他:“等等,那個戴黔……長什麼樣兒?”

這話說得心虛,更有些難以啟齒。

“實話嗎?”劉副尉尚未品出門道來。

“廢話。”他的手搭在額頭上,掩著面心虛地低聲道。

“倒是相貌堂堂,白淨利落的一小子。”劉副尉不假思索地答。

“咳……那……”他眼神飄忽不定,更加羞於啟齒,“那……跟我比呢?”

劉副尉自然是個明白人,立即奉迎道:“那還是咱們將軍英明神武,英姿勃發,挺拔傲人,豈是那小子能比的。但是吧……”

“但是人家,比你年輕!將軍懂的。”劉副尉上前一步,低聲嘿嘿一笑。

李焉識攥著拳頭,隱忍著沒有發作。

經過今天一天主動請纓的八卦觀察,劉副尉大概也知道了是個怎麼回事,此刻見他表情不快,想著為了他好,便也自顧自接了下去。

“而且人家有錢呀,將軍。你向來撒幣不手軟,連娶媳婦兒的錢都沒存下來,這走了四五個月,好不容易攢著的俸祿沒花,一回來,這喪儀一辦,咔嚓,又沒了。”

“雖然說是士農工商,將軍的地位在這兒,但畢竟刀尖兒舔血,官場兇險,咱們的腦袋啊都不屬於自己。這小子能給人家的,已經是很多人都遙不可及的清貴日子了。要是我,我也選他。”

李焉識悵惘凝眸。

“是啊,要是我,我也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