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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邊月下,深夜火鍋

他握著她完好的左手:“對阿焉哥哥來說,阿驚是阿焉哥哥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家人了,如果阿驚再不要我,阿焉哥哥就真的很可憐了。”

她心裡有些松動,還是固執地搖搖頭:“可是阿驚是傻子,他們說阿焉哥哥是將軍。將軍怎麼可以娶一個傻子呢。”

“阿驚不傻,只是變成小朋友了。比那些成日算計來去的大人,要純真可愛許多,阿焉哥哥很喜歡。”

“真的?”她的眼睛倒映著澄澈的月華。

他似孩童般重重點頭,從懷裡取出一塊糖:“出門時給你帶的,想著你若乖乖回家才給你。”

在她滿懷期待的殷切注視下,他將糖塊送進了自己的嘴裡。

兩條眉毛頓時擰起。

“想要就來搶。”

她縱身一撲。

守在馬車邊,遠遠望著的溪客千陌等人轉過臉去,咳咳兩聲。

“吩咐下去,今晚出夜勤的值班費和餐補,車馬糧草,全計他頭上。”

“是。”

到了後半夜,他才抱著她自寧安司的側門回他的房間。

他叮囑過她先上床睡去,將房門關牢,站在門外,冷硬的臺階上,垂目看著溪客,又擺出那張難看的冷臉。

“今夜便先對付著。明日將我臥房旁這間書房收拾出來,挪兩方床榻進去,夜間便讓小鈴鐺陪著她,門外也派人輪流守著。她若再有閃失,我一定會與你翻臉。”

“李焉識,我那是為了你好。”溪客帶著一隊人陪他鬧了一夜,對他的薄情心寒刺骨。

“溪客,寧安司辦事向來只要結果,不看理由,不聽辯解,你忘了麼。今夜,倘若我找到的是她的屍體,你再如何為我好,說得天花亂墜,感人肺腑,又有何用?”

他的話不留半點情面,和這秋夜的冷風一樣無情吹刮,颳得人心冷。

“想坐穩你的司主之位,就把這當成一樁任務,別置喙我的決定。”

溪客不願多話,抱了一拳,轉身離去。

他推門直入,她已經脫了衣裳蓋好被子,躺在裡側等他了。

見他進來,她並不是太開心:

“阿焉哥哥,我聽到你兇溪客姐姐了。”

他從黑沉沉的櫃子裡又抱了一床被子出來,俯身鋪著,應道:“你操心的還不少。”

“你怎麼可以兇女孩子呢?”她疑惑地看著他,“溪客姐姐對我很好呀。”

“她對你說了不該說的話,”他鋪好被子,一件件揀起她換下來,擱在一邊的衣裳,“我自然要與她分辯明白。”

“你不要生溪客姐姐的氣了,”她猜測著,“阿驚知道,溪客姐姐說會形影不離保護我,阿焉哥哥吃酸醋了,是不是?”

李焉識手上正拿著一件她的白衣裳,搭在臂上,轉身要擱去架子上,足下頓了一頓,側過臉來:“她說……保護你?形影不離?”

她大大地點了點頭:“做錯事,要賠禮道歉的。”

他含糊地應了一聲,目光落在手上她換下的衣裳,提起來仔細一辨,他瞪大了眼睛:

“你怎麼把裡衣也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