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假裝她是亭霜,她假裝不知道他在假裝。
老夫老妻裝起了忸怩青澀。
他如芒在背。這摟著,放也不是,接著摟也不是。
她如坐針氈。應還是不應啊?
應吧,這都分了還能接著睡?而且自己是絕雲派聖女啊!聖女啊!
不應吧,上回罵得那樣難聽,還傷他至此,總是有點愧疚的。而且,還是挺懷念小小李的。
梁驚雪溝壑縱橫的大腦飛轉,拼命為自己找著刁鑽的理由:
那日的誓言只說了聖女不得婚嫁,沒說聖女不能睡男人啊!
我就算是睡他八回!
就算是睡八個!
哪怕同時睡八個!
八!個!同!時!睡!八!回!
也不算違誓吧?
李焉識看她臉上蕩漾起猥瑣的笑,打了個寒戰。
“亭,亭霜啊,我忽然不想了……”
“不,你想。”
“我身子未愈,不適宜過度操勞……”
“我可以自己來。”
“你是姑娘家,自己來不好吧……”
“你也可以把我當成男人。”
“?”他險些張嘴開罵。
李焉識心道:你他大爺的是聖女啊!聖女隨便出來睡男人啊!
你聖潔光芒的形象呢?
你遺世獨立的氣質呢?
你孤傲不群的態度呢?
我懂了,你合歡宗聖女吧!
“我還是以為不妥……”他松開攬她的手。
“沒什麼不妥的,司主,我欽慕你很久了!”
她反身爬上榻,蒙面,迅速利落地蹬掉鞋子。
“她想弄死我!讓我虛脫而死!這絕對是報複!她竟還是這麼恨我!”
他如此想著,往後縮。
“我要弄死你!穿上褲子我就不認賬。明天起床還是聖女。”
她如此想著,往前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