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著松風:“你在這盯著他刨。”
又指著伊闖和淩潛:“你二人,帶人護送她回去。若有損傷,唯你等是問。”
最後盯著她,啐了一口:“狂悖至極!每日去殿前將門規誦讀一遍。”
她鬆垮垮抱了一拳,氣虛:“弟子受教。”
轉過臉,給松風使了個得意的眼色。
刨墳為引,離間三劍。
這只是開始。
過了晌午,小紅旗把這批遊客送去美滋滋吃齋飯時,梁驚雪和松風也在屋子裡支起了鍋子。
是的,她昨夜偷偷潛入竹林子,又與松風合力宰殺了同事小紅,偷了地裡種的道具。多給了兩個子兒,讓後廚燉了一鍋小雞兒燉白菜。
松風提著雞翅送去的時候,一本正經:“聖女說了,多放辣,少放鹽,吃鹹了水腫影響聖女形象。對了,切記不要放香菜蔥花,聖女對香菜蔥花過敏。”
廚子好奇:“咋!還有人對香菜過敏?啥症狀嘞?”
松風撓撓頭:“聽聖女說挺嚴重的,整個人都蔫巴了,像被勾了魂似的會去跳崖,好像是叫玉玉症……”
廚子深信不疑,接過雞翅提起來一看:“嗨,殺雞放血這種粗活兒哪兒能叫聖女親自動手,交給俺不就中嘞!”
廚子又撓撓臉:“就是,這雞咋跟小紅長得恁像嘞?”
松風臨走叮囑:“千萬不要放蔥花和香菜啊,聖女會犯病的。”
雞血嘛,昨夜已然被她收集起來,沿著撕破的衣裳,一點一點沾上,偽造成自己在荊棘叢裡劃出的血痕。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兒她才不會做。
“我說你,天天往我這兒來,不怕你伊闖師父懷疑你?”屋子裡,她啃著雞翅問。
“是裘師爺叫我來盯著你的,怕你出格,師父不敢說什麼。”松風啃著健碩的雞腿。
她吹吹熱氣兒:“你任務還挺艱巨,替裘老頭盯我,還要替你們司主盯我,都怕我出格。我有那麼多格可出麼?”
松風又夾了一筷子白菜幫子,甜絲絲:“裘師爺怕你擼袖子跟人打起來,有損絕雲形象;司主是怕你跟人好上,畢竟你與他拜過堂,按理說也算是夫妻了……有損他形象。”
她不樂意了,嘴一擦,放下碗,咚的一聲:“誰跟他是夫妻!還怕我跟人好上?他憑什麼怕?我還非要找一個!找十個!老子氣死他!”
她把松風碗也奪了:“別吃了!你,把絕雲派長得帥的,個兒高的,單身的,情史單純的,關鍵是屁股要比你們司主翹的!都給我列個名單出來,我挨個去見見,給他們洗滌一下心靈。”
松風一臉無奈:“聖女不得婚嫁你忘了?整個絕雲派的適齡男子,誰敢跟你走得近?就算有心,也不可能有結果。”
她嘟著嘴:“又沒說聖女不能調戲良家少男啊~”
松風一心向著司主,坐著不挪窩。
她死命催促,連哄帶威脅,松風無法,只得應下。
松風離去,她吃飽喝足,拉上毯子,躺在榻上小憩一會兒,想著待遊客用完午飯,還得帶他們去山後的絕雲巔遊覽日照雪峰。
身體和心靈,總有一個在路上。
她正閉目養神,苦苦思索如何離間三劍,門被砰的一腳踹開,急促步聲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