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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虎相爭,雙雙負傷

“你不是答應過我,事成後放我離開絕雲派?你出爾反爾!”

“我是答應你了,答應了……便要實現嗎?”他狡猾一笑。

“答應你的啊,是那時的零稚,你要恨,就恨那時的零稚好了。如今的我,是絕雲派的下一任掌門。”

他緊逼不捨,壓根兒沒將她和她手中的銳劍放在眼裡。與那夜在山洞前對峙時的態度迥然不同。如今的他狂妄至極,好像天下再沒什麼能威懾他。

他抱著手臂,站定在她面前半丈距離處。面對她的長劍,他既不回身去取劍,也不擺出應戰的姿勢,只是鬆鬆站著,笑得渾濁不清,好像在等什麼。

二人便如此兩相對峙。

咣啷一聲,她執劍的手臂忽地一軟,銳劍墜地,手臂也無力垂下。

緊接著,咚的一聲,她整個身子都癱倒在地,摔得不輕,饒是如此也將懷裡長劍死死摟著,壓在身下。

他渾濁的笑終於沉澱。

她的腦袋垂在地上,雲紋玉簪碎作兩截,她詫異至極,惶恐地喃喃自語:“怎麼會……怎麼會!”

“你,你不是給了我解藥嗎!那不是解藥?”

“是啊,我給你的確實是茶毒的解藥。只不過……”他快活大笑,“只不過啊,那解藥在軟骨散裡浸過。”

他泰然踱來,蹲在她身前,拾起她半截玉簪,放在鼻下陶醉輕嗅,悠悠然開口:“你知道我這樣多私隱,我怎能任由你離開絕雲派?”

“不過啊,二師兄有一樣好處,那就是心善,從不殺女人。”

他看她滿目怨毒,拼命撐著手臂想起身,反反複複,卻終究徒勞撲倒。

得意地嘖了一聲:

“別用這種惡狠狠的眼神看我嘛,雙標可不好。你同你那情郎那副嬌滴滴的樣子呢,也叫師兄瞧個清楚。”

“滾!”

他撚著半截柔和白潤的雲紋玉簪,眼中的陰笑漸漸暗去,唯餘陰狠,聲音也沉如烈風:

“你別想著什麼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白玉無瑕都是屁話,天底下哪有無瑕之人?都是生意,都是包裝。”

他說著,捏著玉簪,凸起的雲紋在她臉上來回滑動,劃下一道道轉瞬即逝的白白凹痕,欣賞著。

“就像啊這塊玉,它原本有這麼通透嗎,不都是工匠打磨拋光出來的?你自己瞧瞧這斷口,內裡不還是粗糙像團棉絮?”

零稚丟了玉簪,哼一聲:“你若識相,待我做了掌門,你依舊是絕雲派冰清玉潔的聖女,地位只會比以前更高。”

他揹著手朝屋子的另一側悠閑踱去,好似認定她一定會答應一般,話鋒一轉:“不過你得給我生個孩子。”

他肆意暢想著:“等你肚子大了,瞞不住了,就遷去後山清居,悄悄生下來,等孩子大了再回來。對了,得是男孩才能回來,若是女孩兒嘛,就委屈你再來一胎了。等這孩子大了,我再收他為弟子,將來接我的班,整個絕雲派都會是你和我的,都是咱們家的!”

他看著她依舊憤恨的眼神,悉心勸道:

“講真的師妹,在我所有的女人裡,我待你算是最好的了,只不過是無法有名分罷了,你也曉得,絕雲掌門不得婚嫁的規矩。我啊,既不計較你從前的婚事,還讓你的子嗣穩坐接班人之位。”

“養家,掌管一派之重擔皆在我身上,你什麼也不用煩心,每日只需吃吃喝喝,貌美如花,相夫教子。這樣快活的日子,你要上哪裡去找?”

“不要臉!”她啐他一口。

“真是好硬的骨頭,”他長籲短嘆,面上卻滿是春風得意,“越硬,我越喜歡。”

梁驚雪的拳頭硬了。

“把長空劍交出來,”他收了那副玩笑的神色,終於不加掩飾地死死盯著她,語氣又冷又硬,“師妹,別逼我對你動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