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梁驚雪那塊,兩人依舊對立,劍也沒拔出來半截。
對面之人,也是蕭影先前做下的孽,牽上的紅線。
“倒是生得不俗,師父也算是下了工夫。”她暗暗嘀咕。
她忽然有些感動於蕭影的良苦用心,若是他在青州時便有這份閑心,那自己還出來闖蕩什麼江湖。
對面之人恭恭敬敬作揖,沉著開口:“聖聖聖,聖女,在在在在下姓姓姓章,字字字琅,師師師從……”
梁驚雪半揚的嘴角抽搐。
難怪蕭影那本相親名錄上記錄此人靦腆不愛說話,一出口便是驚豔四座。
“家家家裡就我一個獨獨子,還有三個姐,姐姐……”
“地裡養了九九九頭牛,如如果阿花下了小牛,應應應該是十頭了……”
梁驚雪四顧,周遭戰局已然結束,如今眾人都盯著自己與面前這位相親。
當著這樣多人的面,臉簡直是丟到了姥姥家,她趕緊打斷:“好了好了,不用介紹你家的牛馬了,咱們開打吧。”
“還還有,我的理理理想就是娶娶……”
“娶你個頭啊!”她故技重施,撐著柺杖一個飛踹過去。
哪料對面身形靈巧,向後急退兩步,便是側身一閃,輕巧躲過。
梁驚雪杵拐落地,險些不穩落出界線外,心中暗暗嘀咕:腿腳倒是麻利。
“娶娶,娶個賢惠孝順的妻子操操操,操持家務。”章琅磕磕巴巴補充完整。
“章兄,我這個人生平最愛拳打婆婆腳踢公公,喝多了把全家吊在房樑上抽,拿祖宗牌位當柴火燒,初一十五準時午夜祖墳蹦迪,你找錯人了。”
章琅沉默半晌,繼而道:
“可,可他不是說你在家經常做家務,還替替替你父親理須發?”
“拿火燎的也算?”
“他還說你有很強的理財意識。”
“就純摳唄。”
“他還還還說你在家尊老愛幼。”
“我在家,自稱老子。行三,所以幼也是我。”
章琅著急問:
“那,那那飽讀經典,手不釋卷呢?”
“這倒是真的。”
梁驚雪小聲嘀咕:“作者,蘭陵哭哭生。”
梁驚雪勸道:“章兄,你是被誆來的,趕緊下臺回家玩兒泥去吧啊。”
章琅看看臺下,又看看臺上已分勝負的對手們,心知此時若主動下臺便會淪為笑柄,可若欺淩殘障人士更是顏面盡失,不由生出幾分膽魄來。
梁驚雪看他走近幾步,不由警覺,杵拐退後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