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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換一張卡片,端莊:“銀裝素裹——,寒冬凜冽——,在這個——”

龍鐘月:“跳。”

裁判再換一張卡片,滿面笑容:“站在我們左手邊的,正是本場決賽的守擂人,我們敬愛的掌門——雲巔之霜龍鐘月。掌門,有沒有什麼要對大家說的?”

龍鐘月並不接話,只是站著,目光不斜。

裁判尷尬一笑:“諸位請看,站在我們右手邊的是本場決賽的攻擂人——鐵血聖女梁驚雪。聖女可有什麼要對觀眾說的?”

梁驚雪咳咳兩聲,目光掃過四下,沉靜道:“各位——”

眾人斂聲屏氣,側耳細聽。

“賭局開了嗎?一賠幾啊?”

“我出十兩買我贏啊。”

梁驚雪說罷倚著木拐,靜靜地看著龍鐘月。她平靜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巋然不動,只有山頂永不停歇的風吹得她發絲亂飛,才顯得她像個活人。

梁驚雪忽然覺得她就像淩雲山上的一堆雪泥,安安靜靜地待在那兒。生而潔淨,卻浸淫在山風的清冽與塵泥中,在周而複始的日月相替裡,面目全非。

“你的劍呢?”龍鐘月唇輕啟。

梁驚雪不知道她是在問哪一柄。

長空劍?

還是她平時腰間的那柄配飾。

梁驚雪點點柺棍,悠哉答:“此物足矣。”

龍鐘月微微頷首:“點到即止。”

梁驚雪記得,從昨日第一場起,龍鐘月腰間那柄劍便不曾出鞘半分。她自然也看得出,龍鐘月那柄劍今日也沒有出鞘的意思。

她雙手抱拳:“承讓。”

龍鐘月驟然足下生風,不過輕點便躍至梁驚雪身前,繚亂白袖下一隻素手翻腕,頃刻間便至她胸前。一陣勁風似平地而生,瞬息撲面。

梁驚雪向後下腰,堪堪躲過這一記柔掌。她清晰地看見那看似纖白柔弱的五指繃緊了,在拍來的瞬間,周遭的空氣被緊緊壓縮,幾乎爆出一聲炸響。

這是龍鐘月最簡單高效的計劃——一掌把梁驚雪拍得十天半個月下不了地,連著床榻給她一道打包送出白水城,再無反抗之力。

如此,對二人都好。

幾是同時,梁驚雪以柺棍為支撐,側身一蹬,躲開龍鐘月收勢再來的進攻。

幾掌過後,二人相隔半丈而立。

“姑姑,你沒把我當人看啊。”她氣喘籲籲。

“不過是尊重對手罷了。”龍鐘月的聲音很輕,卻極有力。

龍鐘月毫不客氣,她便也愈發正視起這場決鬥,正視起龍鐘月。

誰都不是毫無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