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不接吻會很難收場。
盛降的喉結滾著。
餘綿的嘴唇抿著。
盛降控制不住的俯低頭顱。
餘綿情不自禁的昂高下巴。
他盯著她。
她也盯著他。
他看她嘴角。
她也看他嘴角。
他饞她。
她也饞他。
可饞到最後,腦海裡有一個殘酷的聲音,告訴他倆一個殘酷的事實:都醒醒吧,你倆不是戀人,別再黑夜裡做白日夢了。
餘綿先回避盛降的目光,支支吾吾的說:“你幹嘛非要給我搽藥?”
這個問題,絞了她一晚上了,要是不問個清楚,她今晚肯定會失眠。
盛降也移開目光,輕答:“怕你毛毛躁躁做不好。”
盛降這個理由……
好吧。
她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餘綿目光垂了下去,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小失落的,因為這並不是她所想要的那個答案。
盛降似乎沒察覺到她的小情緒,把棉籤扔進裝廢紙的垃圾桶,然後擰緊碘伏的蓋子,兀自說:“好了,早點去睡,明天再幫你搽一遍。”
“不想睡。”餘綿突然心悶得什麼事情都不想做。
“為什麼不想睡?”盛降蹙了蹙眉,“是又想熬夜?”
餘綿興許在賭氣:“我就是不想睡。”
“那你想做什麼?”盛降的語氣裡揣了兩分無奈。
餘綿卻不說話了。
她眼睛盯著地板,視線落在自己的小拖鞋上面。海綿寶寶笑得很開心,但她一點都不開心。
“你又怎麼了?”盛降盯著她毛茸茸的頭頂,心情也開始一點一點的煩躁起來。
餘綿的心思總是彎彎繞繞的,就跟個小迷宮一樣。有時候,前一刻明明還好好的,下一刻就不知道自己會因哪句話、哪個表情、哪個動作不小心觸動到她炸毛的機關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