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璇哭得更兇，卻還是哽著嗓子強行講話：“我只知道……我不是來害小姐的……絕不是小姐想的那種人。如果……如果宋璇要害小姐……不會把妹妹帶著……”

羅子蘊道：“那是不是你的親妹妹，還有待考證。”

“怎麼了？”羅鏡賢的聲音傳來，還是跟以往一樣溫和，宋璇聽到羅鏡賢的聲音，心裡一涼。

羅子蘊道：“你將她帶走，隨你處置，我不想看見她。還有，明天別去京城了。”

羅鏡賢問：“為何不去？”

羅子蘊道：“宋璇有問題，我們這布匹上供去，怕是有什麼問題。”

羅鏡賢道：“這能有什麼問題？要做手腳，李家也是在他們那，手能伸到我們這？”

羅子蘊道：“這不是嗎？”說著頭往宋璇那別了一別。

羅鏡賢道：“你懷疑她是間諜？從何取證？”

羅子蘊道：“是我忘記了一件事，遇見她那天晚上，她是從梯子爬上屋頂的。試問她這樣柔弱的女子，如何敢在半夜爬上三樓高的屋頂？”

羅鏡賢道：“這不一定，你別抱有這樣的偏見。”他說著走前去，跟宋璇說：“能站起來嗎？”

宋璇拼命搖頭，不知是不能起來還是不敢起來，羅子蘊道：“你相信我！她肯定有問題！”

羅鏡賢道：“她的畫你也很滿意，不是嗎？”

羅子蘊逐漸失去耐心，聲音不自主地放大了：“這是給宮裡人穿的！你知道送宮裡人穿衣服最重要的是什麼嗎！是禁忌！你知道皇后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嗎！我們誰都不知道！若她是李家來的，李家人認識紀信平，只要他一句話，我們不會知道哪個花紋觸犯了禁忌！我們也不會知道怎麼死的！”

最後一個“死”字著實驚到了阿燭和宋璇，羅鏡賢看她這般激動憤怒的樣子，知道羅子蘊心裡定然早已驚慌失措，不過是拿憤怒掩蓋自己的慌張，他道：“我將她帶走就是，你這段時間太累了，先好好休息吧。”

他再次問宋璇：“你站得起來嗎？”

宋璇渾身顫抖，覺得從外到內都冷透了。她支撐著僵硬的身體站起來，但膝蓋已經跪得沒有感覺了，她低著頭，咬著牙試了好幾次，都站不起來。

羅鏡賢伸出一隻手，道：“我拉你。”

宋璇愣了神，望了望停在她肩旁的那隻手，白皙而骨節分明，她試探性地抬起手，還是縮了回去。

羅鏡賢彎下腰，抓住她的手腕，一手往上拉，宋璇很輕，這麼一拉，宋璇就站起來了。

宋璇膝蓋使不上勁，這才艱難的站穩，羅鏡賢鬆開她，道：“跟著我。阿燭，照顧好小姐。”

阿燭慌忙地點頭。宋璇慢慢跟在羅鏡賢身後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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