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分了!
她快步走回座位上,卻注意到地上那個斷成兩節的簪子,唇邊發出“嘁”的一聲。
就這質量!還定情信物!呸!毫無誠意!
羅子蘊撿起來,想順手扔掉,忽然發現這截斷處是空的,整個簪子是條可以拔開的銀管,她將長的那一節倒過來,震一震,果真從裡面掉出一卷紙條來!
紀沛川在想辦法跟她傳話!
但是他又能知道什麼?他不過是一個質子,能幫上她什麼?
“公主,穆貴妃來了。”門外是紅袖在講話,羅子蘊道:“請進!”她忙將字條塞回去,將兩管扣在一起,想塞袖子裡,又怕掉下來摔成兩節,只聽穆青的腳步聲到了門口。她直接將簪子插在了頭上。
罷了,就這樣吧,應該不會被注意到。
門要開了,她站起來,想到這樣顯得不自然,便又坐下了。
她很少站起來迎接人,這樣坐著反而顯得自然些。
穆青跟以往穿得一樣乾淨利落,窄袖窄袍,不過她這次沒有佩劍,她進來看見坐在那的羅子蘊,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了,道:“聽聞你受了傷,便來瞧瞧,傷勢如何?為何不去躺著?”
羅子蘊許久沒見穆青,見面就是她這樣直來直去的講話,竟有些親切感了,她道:“傷好了些,能走路,不必一直躺著,傷的也不深。”
她確實覺得自己傷得不是很深,不然現在應該連腰都直不起來。這便更覺得此次行刺蹊蹺。
穆青笑道:“不愧是穆家的女兒。體質不比那些嬌滴滴的女子。這幾日在公主府住得如何?有什麼不好的儘管說。你是公主,莫要委屈了自己。”
“沒有什麼不好。”
此話一出,空氣便沉寂下來,羅子蘊有點不知所措,她與穆青,確實本也沒什麼可聊的。
穆青也同樣覺得尷尬,但她又確實想與羅子蘊多說些話。她的目光在屋裡掃了一圈,又回到羅子蘊身上,看見了她頭上的簪子,道:“這簪子是哪裡來的?看這樣式,好像是給公子戴的吧?”
該來的還是要來啊……
羅子蘊裝作一副不甚在意的樣子,道:“也沒什麼,是質子府那位公子送的。”
穆青表情凝固了一下,心道:這兩人進展倒也真是快,那天就是見了一面,這就私下聯絡起來了,這倒還好,反正兩人已有婚約,送些定情信物也沒什麼不好。
轉而她便笑道:“我知道了,你們談你們的便是,我也不多說什麼。”
什麼跟什麼啊!誰跟他談啊!穆青這是誤會了,好大的誤會。
她正想開口反駁,又聽她道:“我正擔心呢。萬一你們合不來,你不願成婚,怕是嫁過去也不會幸福……”
羅子蘊腦中瞬間有什麼塌掉了,她心裡一涼,冷了個通透。
“你說什麼?”
穆青見她神情不對,便緩緩道:“和親這事……皇上沒有定下來,你怕是也不知道……”
“我在意的是這個嗎!”
羅子蘊大吼著站起來,這麼一用力,卻牽動了傷口,她一皺眉,表情痛苦,卻還是大聲反駁道,“難道你們都沒有想過為我反駁一下皇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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