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沛川——”
她底底喊了一聲,跌落下來,正好,便落入一個溫軟的懷抱裡。
是紀沛川的,她記得這種感覺。她勾唇一笑,一手攀上紀沛川的脖子,將頭埋進了他懷裡,沒說話,紀沛川將她抱起,一路走回了寢殿。
寢殿也亮著,她回到榻上後,還是不鬆手,道;“這還亮著,你在等我嗎。”
“沒有。”紀沛川出乎意料地否決了,“防止刺客以為我睡下了。”
“哦……”羅子蘊嘟囔了一聲,不太高興,她放開手,將頭轉過去,面向牆,“那……救我的人,是真的嗎,是你的人嗎?”
“也是,也不是。”紀沛川沒有說謊,神女教的人會為他做事,但也不能算是他的人,他們兩者更多的,像是一種交易關係。
“別管那些了,快睡。”
羅子蘊沒有再講話了,紀沛川從懷裡掏出快被焐熱了的珠串,戴在她手上,再掖好了被子,這才離開。
羅子蘊很累,很快就睡著了。當然,她還是感覺到了這個動作,她在被子裡一手握住珠串,偷偷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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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紀嘉良沒有來,紀沛川估計是神女教的人對付他了,但這樣一來,他就是提前求助了神女教,他必須馬上去見教主。
他留了一張字條,趁著羅子蘊沒醒,先離開了。
他還是先去花店找了宋璇,宋璇與他一起出發,去了神女教。
神女教,董國最邪門卻又沒人敢說邪門的教派。
十七年前早逝的皇后,愛民如子,賢良淑德,是神女教為皇室奉上的神女,以開國運,載民福,的確,這些年董國是好轉了不少,厲國也主動求和了,尤其今年質子回來了,但是神女教做的其他事,卻為國人所難理解。
因為神女教,是一個行巫蠱之術的教派。雖然他們的巫蠱之術沒怎麼害過人,但到底是個邪門的東西,常人多少都有避諱。偏偏皇后就是神女教選出的人,所以百姓之中,對神女教是又敬又怕。
皇室中也是如此。
其中神女之子,也就是當今大皇子和二皇子,紀長夷和紀平錚,出生開始就被作為和平的象徵,紀長夷五歲被送去厲國做質子,紀平錚則年少參軍,早早地鎮守於兩國邊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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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平東王回來了。”
紀沛川出現在宋璇身後,宋璇面前,則站著一個身穿絳色長袍的中年男子,他轉身看了一眼,道:“王爺,回來了。”
“我有事要問你。”紀沛川語氣堅定,那男子笑了笑:“你瞧瞧你這興師問罪的模樣,小璇,你先下去吧。”
宋璇道:“是。”罷了出了門去。
這是一個神女教所有的客棧,四樓不招待客人,專門作為見面地點。
“你先別說,我猜猜啊。”那男子摸了摸下巴,“嗯——我猜你要問,為何要娶佳蘊公主?”
“正是。”
“王爺啊,這個,確實是出乎計劃之外了,我們也沒想到厲國會主動提起和親。”
“父皇為何不拒絕?國師大人又為何不勸諫?”
“陛下為何不拒絕,你得回宮去問吶。”他眯起眼睛瞟了一眼紀沛川,語氣意味深長,“你若能回宮去,便能拿回一部分兵權,還能依著佳蘊公主的身份,給你多封塊地,陛下他,可一直覺得虧欠與你。”
“不必說這些無用的,剛入城時,為何不保護公主?”
“小璇已經偷偷跑出去了,雖說回來被打了個半死……”
“所以教主為何不幫忙?”紀沛川厲聲道,“不要忘了你們的承諾!”
“佳蘊公主,本就是計劃之外的!只要她不死,就已經差不多了。”
“你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