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子蘊皺了皺眉,她一點也不喜歡這樣,敷衍地“嗯”了一聲,她便快步離開。
走了一段路,又是上次與紀沛川回去時經過的那一段路口,羅子蘊聽見差役疾行的聲音,跟上次聽到的一模一樣,她立即閃身避到陰暗處,見那馬車急匆匆地駛過,但這次羅子蘊看見了,看見在馬車邊上跟著走的婢女,跟方才那賢妃娘娘身邊的婢女,是同一人。
這初晚於深宮疾行的人,原來是賢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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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王爺差人送了封信來。”
綠蘿雙手遞上一封信,宋恆接過來,卻見封面是空白的,開啟信,裡面也是一片空白。
這是何意?羅子蘊沒明白,她抬頭看了一眼綠蘿,疑道;“哪個王爺?”
“自然是平東王了。”
羅子蘊手上動作慢了下來,她細細看著信上的空白,忽然站起來,去拿了盞燭燈,將紙放在上面烤。
沒有字,她又拿水在上面滴了幾滴,但是也什麼都沒有。
他到底想說什麼……?
信……空白的信……信?
羅子蘊將信往桌上一放,道:“他走了?”
“是的,西邊戰事吃緊,此番回宮已是萬分急迫,王爺天沒亮就出發了。”
羅子蘊垂眸,沉默半晌,道:“你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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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你那信紙上分明什麼都沒寫,就這麼拿去給公主……是什麼意思?”
紀沛川被寒風吹木了的臉上總算有了一絲表情,他極是牽強地笑了一下:“她能明白。宮裡人多眼雜,寫了東西怕是要遭人惦記的。”
盧釗覺得極是有理,似懂非懂點了點頭,就聽門外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王爺!西境急報!”
盧釗忙去開了門,信使匆忙跑進房內,一下單膝跪倒在地,兩手呈遞上信件:“請王爺快馬加鞭,一日內趕到西境!潘王臨時倒戈,押下七成紅騎軍,攜糧草撤退,褚國人馬上就要攻進汶州了!”
紀沛川推上窗,封住了窗外獵獵的狂風,他轉身,道:“現在出發,最快多久到?”
“十個時辰,如果快馬加鞭。”
“現在出發。”紀沛川說著就往外走,一手拎起掛在一邊的狐裘,往後一披。
盧釗皺了皺眉毛,立即跟上,問那信使:“這麼急?”
“是。軍營被燒,傷亡也有數百人,現在紅騎軍群龍無首,就盼著王爺回去。”
“你已經連著兩日沒閤眼了。”盧釗快步走出了門,跟上紀沛川,“你說你回宮做什麼?耽誤了休息還沒討著好。神女教的事情,除了皇上,又有誰插得了手?”
“她不是神女,沒有義務承擔神女的責任。”紀沛川冷冷道,“神女的結局,你我心裡都清楚。”
“可你也沒能阻止。”盧釗見他眼中沉鬱之意漸濃,也不好再說什麼,“先把現下的事弄好吧。”
“嗯。”紀沛川淡淡應了一句,翻身便上了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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