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麗茲一直和平時一樣,每天早上七點起床去學校,晚上六點左右回到家……”
“等一下,我不是強調過很多遍了,她必須在下午五點之前回到家嗎?女孩子在外面玩得太晚可不安全。”波布打斷潔麗諾,一副受傷的表情,“原來你一直幫著布麗茲在騙我。”
“我也跟你說過很多遍了,十幾歲的女孩需要正常的社交,怎麼可能一放學就回家待著,不要沒事瞎擔心。”潔麗諾忍無可忍地終於掐上了波布的手臂。
波布吃痛,沒敢抱怨說不定就是因為布麗茲在外面瘋玩才不幸中招了。
否則整個學校包括老師一共上千號人,怎麼唯獨布麗茲病得起不來床。
幸虧潔麗諾不知道波布腦內閃過的念頭,不然波布今晚能不能保證自己不被趕出家門都不一定。
說回正題,潔麗諾繼續回憶布麗茲生病之前的日常,“……上週的休息日,她像平時一樣同朋友們出門去玩,回來就說自己有點不舒服。”
“我給她測了體溫是正常的,第二天看她又是活蹦亂跳的樣子,加上她還親口跟我說自己的頭不疼了,我以為這就沒事了。沒想到過了一天,她就燒得滿臉通紅,躺在床上根本起不來。”
“布麗茲和朋友們一般會去哪玩?”洛弗問到。
“附近的公園吧。”潔麗諾有些不太確定,畢竟布麗茲出門在外,隨時都有可能改變自己的想法,她還真說不準布麗茲在外的行蹤。
“除了布麗茲之外,她的朋友們有沒有出現生病的情況?”洛弗又問。
這個潔麗諾倒是能十分肯定地回答他了,“沒有。”
“說來也奇怪,布麗茲是她們一群年輕女孩裡身體最好的一個,結果這次除了她之外,沒再聽說誰也生病了。”
倒不是潔麗諾看不得別人家的孩子好,說起來她只是在陳述事實,布麗茲受波布的影響,一直不喜歡太苗條的身材,從不刻意減肥。加上她從小就喜歡運動,一年到頭也不見得會生一次病,是個讓潔麗諾放心的健康孩子。
冷不丁突然生了這樣一場重病,潔麗諾頓時覺得像是天塌了。
身體健康但是反而生病了嗎?洛弗隱隱間像是明悟了些什麼,他同波布與潔麗諾告辭,打算回警署把心底的想法好好整理一遍。
然而令洛弗奇怪的事發生了,他的車子還沒靠近警署,就讓突然湧上來的一批人圍了一圈,無法挪動絲毫。
不僅如此,還有人直接敲響了駕駛座這一側的車窗。
洛弗不得不得降下車窗,警告他們不要騷擾正常駕駛。
結果話剛到嘴邊,就被人搶了先,是那個敲響車窗的人:“洛弗警長,聽說您的妻子是名邪教徒,這可真是轟動整個海星石市的大新聞呀,您能說說當初為什麼要同一名邪教徒結婚嗎?”
下一秒,另一張陌生的人臉擠上來,眼中閃著異常興奮的光芒,“聽說她是位長相十分出眾的邪教徒,看來無論是誰都不能對美麗免俗啊,您願意讓我們見見這位美麗到令您失去警長所應有的判斷力的邪教徒嗎?最好能讓我們拍幾張照片……”
“去去去,哪來的三流小報,淨問些八卦。”一個踩著高跟鞋的女人一把推開擋在車窗前的阻礙,用最標準的冷臉面對洛弗,問到,“洛弗警長,您現在還沒有切斷這樁不該存續的婚姻關系,是否證明您打算以丈夫的身份包庇身為邪教徒的妻子?”
“未經允許私自圍堵在警署門口,你們是打算以鬧事的名頭進警署討杯水嗎?”
雖然不知道這些人是從哪裡聽來有關索芙娜的訊息,但專門跑到警署門口來堵他,洛弗很難不相信這是某番刻意的安排。
他沒空和這些人糾纏,也不打算在這種根本稱不上正式的場合進行回應。
此時,警署內不少警員注意到門口的動靜,紛紛走出來檢視究竟。原本被洛弗的冷言冷語鎮住了的烏合之眾們一看這情形,立刻像被驅趕的鳥獸一樣散開。
只有那名自詡正經的記者小姐仍不死心,哪怕被警員攔著,也要沖洛弗的車尾喊道:“洛弗警長,您不回答我的問題是心虛了嗎?您如果真的做出了瀆職的事情,對得起這麼多年來信任您的市民們嗎?又是否應該主動申請將警長這個位子讓給更適合它的人來承擔?”
如果說洛弗本來還不確定對方的目標到底是索芙娜還是他,這下聽完這番話,他可以肯定,對方就是盯上了警長的位子,想取而代之。
令人頭疼的問題還沒有解決幾個,眼下的局面反而變得愈發棘手,到底是誰把訊息走漏了出去,又是誰覬覦著警長的位置。
洛弗心下思緒萬千,卻不影響他停車,拔下車鑰匙,開門,關門,一氣呵成。
而接到訊息匆匆趕來的遜姆沒有趕上熱鬧,只看到了向來溫和的上司難得沉下臉色,連帶著隨著夜幕降臨吹來的晚風都彷彿多了幾分冷冽。
遜姆情不自禁打了一個寒顫。
奇怪,明明夏天已經來臨,他卻覺得今天的風冷得有些反常,像是悄悄醞釀著某種不為人知的詭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