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麗絲院長,”薩瑞恩用不大的音量打斷她的話,“你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些人對我做了什麼。所以你應該能理解我才對,我在那個地方呆了一年還活下來了,不正說明瞭我的生命力比別的病人更有韌性嗎?”
通俗點來講,就是耐造。
如果物件是薩瑞恩,醫生們就可以放開手腳進行嘗試,說不定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解決怪病的辦法。
早一天,能多救很多人。
格麗絲院長嘴唇翕動,似乎想再說點什麼,卻被艾緹絲抬手中斷。
艾緹絲平靜地與這名她才第一次見到的年輕人對視,雖然她並不像格麗絲院長一樣清楚他的過往,但她看到了薩瑞恩眼底的決心。
無論格麗絲再說什麼,都無法阻止他為了海星石市度過這場危機而心甘情願地獻身。
那麼她們沒必要阻攔一個勇敢的年輕人。
“我替海星石市全體市民感謝你的付出。”艾緹絲溫和地道。
“是海星石市警署和洛弗警長先救了我。”薩瑞恩同樣回以淺淺的微笑。
“看來我應該穿越回到你被救下的那天,直接謝謝我的好兒子。”艾緹絲幽默地道。
在場的另外兩人聞言,頓時紛紛發出了笑聲。
洛弗又來到了港口。
雖然沒有見到格麗絲院長,但洛弗已經找到了哈維爾等人寧可強撐著都不願意去醫院的理由,他們十有八九是擔心像黑松一樣進了醫院再也出不來。
然而話又說回來,並不是所有的病都能快速好起來,黑松就算在醫院治療了快半個月,一般人也不會因此而恐懼前往醫院。
除非哈維爾等人聽到了更多的內幕。
比如黑松實際上和普通病人不一樣,一直被另外隔離在醫院的其他區域;又比如像黑松這樣的病人遭遇隔離後一直沒能得到家屬的探視……聽聞這些訊息,哈維爾等人的恐懼就顯得再正常不過。
那麼問題來了,是誰告訴他們這些內幕的呢?
於是洛弗打算再次找到哈維爾,得到更確切的回答。
可惜他來晚了一步,倉庫裡換了一批人,不僅哈維爾不見了,連先前洛弗特意記下的那些生病的面孔都統統消失了。
留下來的都是看起來還算健康的人。
面對洛弗的疑問,名叫南頓的男人警惕地盯著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似乎是認為他很可疑,“生病了的人當然不應該繼續留在倉庫裡傳染別人,我們已經把哈維爾他們送到收容所去了。”
這話說的沒錯,但真實性存疑。直覺告訴洛弗,哈維爾他們未必真的去到了收容所。
對於這種近似於地痞無賴的人來說,趨利避害是一種本能,他們寧可找一間簡陋的小旅館落腳,也不會願意前往收容所的。
當然,從南頓的神色來看,他不像是在說假話。
所以洛弗沒再多說什麼,禮貌地同他道別,打算去各個收容所問問有沒有名叫哈維爾的病人。
怪病纏上海星石市的訊息在市民之間流通後,連昔日繁忙的港口都彷彿被按下了暫停鍵,這裡不再有來來往往的船隻,也不再有幹活幹得熱火朝天的工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