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膠男撇撇嘴:“那是你們鄉下那邊的男的太遜了吧。”
七月七生繼續捧著:“我也覺得有些男的真的超遜的。有時候我們湊在一起比握力,我都沒怎麼用力,他們就痛的大聲說什麼骨頭要斷了,我才不信呢。不過前輩們肯定不一樣,你們看起來就又高又壯,還是正選,一定超厲害。”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
發膠男瞥了眼少女勻稱纖長的手,清了清嗓子,不經意似的伸出手:“會在漂亮的女生面前喊痛的算什麼男的,你可不能被這種人影響對男生的印象,這樣,我給你展示一下。不會傷到你的。”
黑尾鐵朗的神情連勉強的笑容都繃不住,臉色已經肉眼可見地難看,他挺直了背部,正要伸出手。
七月七生笑著握上了發膠男的手,一副好奇期待的樣子:“那我對前輩可要用全力啦——”
她剛碰上對方的手虎口就繃緊,手指毫不客氣地用力,幾乎瞬間,發膠男的手指骨節就發出了擠壓碰撞形成的幾聲“咔噠”。
就連在三人身後的夜久衛輔和海信行都能清楚聽到的程度:“?”
黑尾鐵朗的手僵在半空。
發膠男的表情一瞬間扭曲,又在七月七生信任期待的目光中死死咬著後槽牙,面無表情,從喉嚨裡擠出聲音:“是、你確實是有點力氣,但是也還……好!!!”
七月七生滿臉單純善良地按著他的虎口:“前輩果然好厲害!這樣都不疼誒!不過,你的手指好像有點僵硬——哦哦,肯定是因為平時訓練太多啦!我奶奶在地裡幹農活幹多了也會這樣,但是每次我按完摩就好了。”
“啊,對啦,我以後應該是排球部的經理,那也是要給大家按摩的,先讓前輩體驗一下吧!”
她說著,就給他從手指到手腕再到小臂大臂快速但不失認真地按了一通。
期間這位發膠前輩發出的動靜包括且不限於,骨節咔嚓響、死死壓抑住的尖叫痛呼、面部通紅抽搐且青筋直冒,以及痛到腿軟差點摔倒又被按住了後頸——當然,響了起來清脆的骨頭扭動的聲音。
看她輕輕鬆鬆把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前輩拎起來,又輕易把人的骨頭捏斷複原?——總之差不多這樣的“按摩”動作,無論是剩下那個二年級的前輩,還是本來打算來幫忙的兩個一年級,都打了個寒顫,齊齊往後挪了一步。
發膠男在她的“魔爪”松開之後,踉蹌一下,差點沒跪在地上。
他握緊拳頭——沒被按的那隻,盡可能控制身體的顫抖,面無表情、咬牙切齒道:“你……管這種叫按摩?”
七月七生信誓旦旦又有些納悶似的歪了歪頭:“效果很好的,就是過程有點痛,但按完應該就會輕松很多——前輩還在痛嗎?以前我在鄉下給朋友按摩的時候,他們都是說按完就不痛了誒?”
其實確實不痛了。而且身體真的輕鬆了很多。
但是——骨頭咔噠響和肌肉抽搐的幻痛還在若隱若現浮現在腦海中。
發膠男當然不願意承認自己遜色,努力擠出了一個笑容:“是,不痛了,很舒服!”
七月七生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這個能放鬆肌肉喔,前輩等下可以去試試拖拖地或者進行訓練,肯定會超輕松的!我現在去雕塑那打卡,過會兒要是沒事,就再去排球館看看,可以幫前輩另一隻手也按一下!”
說完就依舊元氣十足地跟其他人告別,腳步雀躍地小跑向孤爪同學。
兩人背對著身後無人並肩往外走著,孤爪研磨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次性濕巾,七月七生細致地擦了一遍手,這才松一口氣。
她表情有點委屈,小小聲背後說人壞話:“我都不知道那個學長抹完發膠有沒有擦手,味道可奇怪了——孤爪同學!這個濕巾好香誒!是什麼牌子的?”
七月七生沒有說自己為什麼要那麼做。
孤爪研磨也沒有問,只是說了濕巾的品牌,然後很淺的笑了下:“小黑估計被你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