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七生隨意起身,攏了攏菱格紋大衣,腰帶隨意地垂在寬松的牛仔褲邊上飄蕩,走動時短靴跟沉悶作響,擦身而過的時候幾縷烏黑的長發擦過臉頰,卻沒遮住那雙目不斜視藍灰色的眼瞳……並沒有倒映出他的身影,
月島螢:“……”
月島螢忍無可忍:“你在家裝什麼啊,又是戴假發又是戴美瞳,還裝什麼清冷風時尚模特,還一副懶得搭理我的樣子——有毛病啊!”
一想到自己剛剛說出的話,月島螢就更生氣了,三兩步趕上某人,沒好氣地錘了她腦袋一下:“裝在家裡裝一下就行了,大冬天你還跑外面欣賞灌木叢,發什麼神經!”
七月七生的表情從目中無人的憂鬱清冷轉換為心虛。
她眨眨眼睛,小聲嘟噥:“那不是沒有花嗎?”
月島螢膽大包天地趁這個機會又錘了她一下:“你以為看花就沒有毛病了嗎!”
七月七生也沒介意,側過身微微抬著下頜望他,歪了歪頭:“你剛真沒認出來我?”
月島螢翻了個白眼:“發色瞳色都換了個眼鏡還摘了誰第一眼認得出來——你這衣服哪來的?”
“舅媽的,收拾房間的時候她放衣櫃底下說是不穿的,我就拿來了。”
七月七生一邊解釋,一邊躍躍欲試地再度確認了一遍:“真認不出來?”
月島螢狐疑地回答:“多看兩眼正臉還是認得出來的……你想幹嘛?”
七月七生的笑容一點點上揚。
月島螢:“……你現在特別像那個白雪公主的惡毒後媽要去害她的樣子。”
七月七生笑容僵住,撇嘴,有點後悔前兩天帶他去看白雪公主的真人話劇——童話話劇沒能薰陶某人的童心,只讓他的語言更戳心了。
她揉了揉臉解釋是想給男朋友一個驚喜。
“是驚嚇吧。”
月島螢誠懇地反問:“他要是認不出來你你會跟他分手嗎?失戀難過的話我也不是不可以去東京陪你玩幾天。”
“不可能的,研磨可比你觀察得細致多了。”
七月七生推開他的臉,哼了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想去看笑話。”
月島螢:“姐姐你好聰明哦。”
……可惡,太陰陽怪氣了,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七月七生忍了又忍,最後沒忍住錘了他兩下當成剛剛的報複。
不過心中確實是有些忐忑的。
第二天她特意讓孤爪研磨晚到了十分鐘,自己則是在下了車站之後立刻去衛生間觀察順便補妝。
七月七生望著鏡子裡的黑發女生,左轉轉右望望,嘀咕了下:“這不是挺好看的嘛……雖然確實跟之前差別有點大。”
研磨同學應該能認出來的。
不過不知道他要看多久才能確認。
七月七生到約定的地方……的對面,看到旁邊倒映著的自己的身影的玻璃,不自覺就微微抬起下頜然後低眸——嗯,應該是說裝起來了。
她失神地望著水泥地面,不知道怎的想起了日向翔陽的那雙眼睛。
沒過兩分鐘,鞋子前面忽然多出了一雙運動鞋。
七月七生眨眨眼,驚喜抬頭,見到人之後神情轉為錯愕,慢慢皺起眉,把行李箱推到身後,握緊:“……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鬼鬼祟祟從自己口袋掏出名片的墨鏡男性壓了壓貝雷帽,在她忍不住動手之前,輕咳一下低聲道:“你有什麼夢想嗎?”
七月七生退了一步:“?”
貝雷帽墨鏡男又展示了一下名片,看她不為所動,只好直白又熱情道:“其實我是一名星探,看你很有潛質,想不想成為偶像?這是我們公司……”
七月七生悄悄看了眼——居然是她推的那個小偶像團體的經紀公司!
雖然對自擔的公司有點好奇,但想著研磨馬上要來了,七月七生還是毫不猶豫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