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張嘴,她放在桌肚裡的手機突然開始不停震動,引來全班的目光。
“不好意思大家,絕對不是手機,是我這裡區域性地震了。”
魏書桃拿出手機,皮蛋的訊息一條接著一條彈出來,她扯了扯溫聽的衣袖。
“聽聽你沒帶手機,皮蛋的訊息發到我這來了,他讓你去汽修部一樓的廁所。”
溫聽不明所以。
“你別看我,他一直在重複這句話,也沒說別的。你們小團體今天又有什麼活動?”
溫聽想到什麼,她猛然轉頭看向潘偉的位置,人不在。
她起身,“我去一趟。”
汽修部一樓的班級今年沒有投入使用,走廊寂靜一片,唯有角落的衛生間裡,交談聲不斷從裡面傳出來。
“你幹的?”
潘偉:“你在說什麼?我跟你沒有仇吧,為什麼今天把我叫到這裡來?”
皮蛋:“溫聽的助聽器,是不是你幹的?”
“不是我。不過說起來她就是活該啊。”
潘偉:“誰讓她總是戴著助聽器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課程都在普高學過一遍,現在卻來職高裡找成就感,對我們根本就不公平!”
皮蛋看了眼後頭的人,有些焦急,罵道:“你腦子沒問題吧,你但凡看看高三紫高和南職的課程就知道,兩個學校很多知識點都是這學期才教的,溫聽提前學過的知識點只有三角函式和不等式,你自己不肯下功夫鑽研,去怪別人太聰明啊?”
“還有,你說溫聽語數英學在你前頭,怎麼不提她的專業課,你們學了兩年,她高三進來可是零基礎。”
潘偉哽住,但很快,他就笑起來,“我不管,如果她不來,我就不會被擠出前十,也不用被我媽強迫去打工。我下個學期就要轉去皮革部了,全是拜她所賜。”
“去關門。”
斜倚在牆邊的張洲起身,他臉上陰鬱一片,冷冽的眸子緊緊盯著潘偉。
皮蛋看著分明是要動手的架勢,“洲哥,還是別動手的好吧,上次你媽媽……”
“閉嘴。”他語氣很差。
皮蛋瞄了眼手機,魏書桃說溫聽已經在路上,怎麼還不來。
張洲走到潘偉面前,所有的負面情緒都在等待一個宣洩的機會,現在,他已經找到了合適的目標,就算自毀也無所謂。
“道歉麼?”
潘偉:“我說了,不是我幹的。”
張洲依舊固執地,將手臂橫在潘偉脖子前,“我讓你道歉。”
潘偉從進入南職開始就在苦心學習,書呆子似的學了快三年,哪見過這種風雨欲來的場面。
下一秒,雙腿狠狠捱了一腳,潘偉吃痛摔到地上。
手剛抬起,一道清落冷靜的聲音在衛生間門口響起。
“張洲。”
皮蛋見過爺爺用鎖鏈套住狂吠的狗,無論狗再怎麼生氣,都只能張著獠牙在原地跳腳。
溫聽喊停的這一剎那,張洲就好像被無形的鎖鏈拴住,一場輕柔的雨,將他眼中偏執的情緒澆滅。
她聲音很輕,“我說了不要打架的。”
聞聲,他收住動作靠回到牆上,滿臉寫著不爽。
潘偉嚇得雙腿打顫,他從地上爬起來,灰溜溜跑走。
皮蛋鬆了口氣,看了看錶,“我下節是班主任的課,我先走了哈。”
溫聽走過去,“你想打架對嗎?”
他剛才動手的樣子,固執又偏激,像是在跟誰較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