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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第 39 章

和小菲抬頭望著娘,可娘眼裡沒有她想象的高興。為什麼呀?她看村子裡別的姨們孃家來人,都好高興。孃家來人不就相當於靠山嗎?為什麼娘不高興?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和小菲如今才四歲多,卻比很多孩子都要更加懂事。她娘親眼中永遠有一抹化不開的憂愁,她想撫平娘親眼裡的那抹憂愁,卻無能為力,只能看娘親用淚讓憂愁越來越濃。

田若媛低垂著眼,眼底有一絲譏諷。曾經她以為她是家中疼愛的孩子,否則怎會大費周章請人將她額頭上的傷疤雕成一朵花呢?

可她被和昱打的時候,也不是未曾回孃家哭訴過,孃家卻說,女子命運皆如此。她永遠也忘不了,往日最疼愛她的大哥,那嫌惡的眼神。

她才明白,原來是想將她,賣個好價錢啊。

被打的這些年實在是太過痛苦,她早已對前塵往事沒了什麼記憶。堂姐?她隱隱約約有模糊的印象,可她們向來不是很親熱,怎的突然?

但她看著婆婆那欣喜的眼神,夫君那有所顧忌的模樣,嚥下了所有話語,乖順的點頭。

田若媛感受到腿部的重量,望向女兒,輕輕撫摸女兒的頭。她也看清了女兒眼底的困惑和擔憂,但她不覺得有大夫能調理好她的身體,她被夫君打了這麼些年,怎會好起來呢?

産子實在是太痛、太痛,她不願,也不想經歷第二次。從成婚那日起她就被割成兩半,一半茫然的走在這地獄,另一半聽著婆婆的教導。

和月仙回到家中,聽娘說完事情,看到三嫂嫂那恍惚的模樣,內心深深的無奈。三嫂嫂剛嫁進來時,笑靨如花,明媚如風。這才短短幾年,便被折磨成這樣,這蕭國對女子便是一個吃人的牢籠,她一定要在楚國謀得一席之地。

希望三嫂嫂的堂姐,能夠讓三嫂嫂和離吧。

少女越看一旁站著的男子越不順眼,一巴掌將和昱扇倒在地,她的天資縱使在蕭國這等地方,也被旁人贊不絕口。家中也靠著她,少交了很多稅,也不敢與她翻臉。

和怡心疼的看著兒子,但看著女兒的眼神,別開眼當沒看過。女兒又沒準備打死他,打一兩下能有什麼事!

她沒覺得這些有什麼不對,自古以來誰不是這麼過的?但她看到女兒每每流露出的憤怒眼神,不知為何總有那麼一絲心虛。她將這歸結為,女兒讀的書多,為人太死板。

和月仙看著她孃的模樣,深感無奈。她當然知道她娘不對,可她能如何?還能弒母嗎?她娘對她雖不如幾位哥哥,但比起旁的人家對女兒也好了很多,力排眾議一直讓她讀書。

和家暗流湧動,田若媛帶著和小菲去河邊洗衣服。

路上突然出現兩個女子,母女倆被嚇了一跳,和小菲第一時間擋在了田若媛面前,田若媛緊緊摟著和小菲,警惕的看著她們。

林羽燕攤開手心,將苗秀兒曾經給她的絨花展露給田若媛看,開門見山道:“田姑娘,我受苗秀兒所託,前來探望你。為了見到你,與你們村莊的人說是你的堂姐。”

當初她和秀兒逃離百曉堂的時候,她隨身帶了一個小小的行囊。上官昭來救她時,那封行囊也還在婚服下,她也是後來才在其中發現了秀兒留下的一封信和這枚絨花。

田若媛看到那枚絨花便信了她是苗秀兒找來的人,秀兒娘心靈手巧,這絨花樣式是秀兒娘特有的制式。

秀兒學了八分,複刻後又加了點自個的巧思,只做過兩朵,秀兒給了她一朵,自留了一朵,後來便聽秀兒說,她要去當弟子練武。

也不知現在如何了?去了京中,這兩位姑娘氣勢不凡,想來定是出人頭地了。

和小菲眼睛骨碌碌轉著,這兩人她從未聽娘親提過,但她聽娘親提過秀兒姨,娘親只有每每提到秀兒姨時,才會展露笑意。

她大著膽子喊道:“兩位姨姨好。”

林羽燕看了一眼田若媛,見她沒有再緊緊攬著女兒,才蹲下來對和小菲張開雙臂:“小菲兒好。”

和小菲抬頭觀察著娘親的表情,見她沒有反對,而是預設的態度,才噔噔噔的跑過去抱著林羽燕。

唐書婷見這邊順利後,相信林羽燕能處理,便去了高處注意著別處的動靜,到時候好提醒她們。

林羽燕給了她兩塊糕點,拿出手絹將她的小臉擦幹淨,牽著她的手走到田若媛面前,從懷中拿出唐書婷帶的金瘡藥遞給田若媛:“一些治療外傷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