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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 64 章 crena女神

第64章 第 64 章 crena女神

在殼裡睡覺, 雖然沉悶,但覺得安全。

那年宋識因闖入時雖然她不在現場, 但在日複一日的贖罪幻想中,她早已身在當場千千萬萬遍。尚清姐是否害怕?比起來,她只不過是失去了睡覺時呼吸舒暢的自由而已,當不得陳寧霄這樣痛心疾首的目光。

陳寧霄將她更緊地扣在懷裡,聲音莫名的啞:“為什麼,從來不告訴我?”

少薇為難,或者說尷尬地提了提嘴角,聲音軟下來:“睡覺這種事,怎麼告訴你?”

陳寧霄擰眉:“怎麼不能告訴?”

“難道要我對你說, 陳寧霄我睡不好,你幫幫我?”

只亮著夜燈的黑暗中, 她聲音過於地綿,他身體過於地硬,呼吸頻率錯過,她微弱地潮起潮落,他一味地屏著, 沉默交織,少薇輕輕地添了一句:“何況, 你能怎麼幫?”

“我能——”

少薇眼不眨嗓不咽氣暫停, 同陳寧霄這一聲戛然而止一起。

陳寧霄的唇角和他的責問一樣繃得平板嚴厲,冷冰冰地說:“我能帶你去看心理醫生。”

少薇忍不住笑,拿他沒辦法:“好主意, 天亮再說吧。”

她生退意,懷抱松動,陳寧霄便也松開兩條胳膊, 看著暗影下她淡粉色的絲質睡衣從身上滑落回平整,頭偏著,像在躲他深沉不錯開的目光,將雪白被子重新往上提了一提,提過心口,提過鎖骨,提過——

“啊!”少薇低呼起來,重心一懸腳心一空,整個人被抱得騰空,驟然撞入陳寧霄的呼吸吹拂中。

他眼底似深潭,面無表情地盯著她。

“到我身邊睡。”他一錘定音,聲音跟腳步同樣平穩,不帶一絲額外的語氣,彷彿就算十萬瓦探照大燈照下來也只有磊落跌蕩。

松軟的薄被從陳寧霄的手臂、她的身下漏下來,纏著她的身體,像一條蓬鬆大朵的禮裙,隨陳寧霄的腳步拖拽過地面。下一秒,少薇真的被他穩穩地放到了床上。

陳寧霄沒立刻走,而是居高臨下看了幾秒,接著伸出手去,將被角在她下巴下掖好:“晚安。”

少薇撇過臉去,被套在滾燙的耳垂耳廓骨上摩擦出靡靡沙沙。夜燈熄了,她緊閉上眼,悶聲不吭。

後來她在空間的日誌裡寫:x在同一張床上躺了一夜,無事發生。這麼清爽純淨的夜晚,對得起我心裡為他塑的一切金身,荒野裡閃閃的泉水。他一定很清楚自己對我的無動於衷,比青蛇逗弄中的法海更具定力,才敢做這樣決定。原來他不清楚我對他。不清楚我對他心懷鬼胎。一夜醒來,深負愧疚,過去六年的痴心妄想玷汙了友誼。他問我,昨晚有沒有睡得更好。我躲避他的視線,說了“沒有”。倘若有的話,不過讓他為難而已。他看著我,沒有說話。我從他房間離開,截下螢幕時刻、公農歷,收藏銘記。

酒店門口大道,種著連綿的香樟古樹,清晨的風吹過,高大枝椏撒下淡黃色細花,已是暮春最後一場花期。少薇一直很喜歡頤慶的香樟,駐足仰頭望了望。

年少時,她和陳寧霄曾走過幾段香樟樹下,也是暮春至夏,有時落花雨,有時綠蔭濃,她揹著書包,沉默不語,踩他的影子。

那時無知時秉信花語,於是偷偷查過。

香樟樹的花語是:純淨的友誼和永遠守護。

原來答案早已知曉。

稍微養了養精神後,少薇找了個安靜的咖啡店,處理照片。

街頭人文攝影講究敘事和決定性瞬間,光影、人物、肢體、與環境互動所帶來不同的張力都可遇不可求,頂多是“守株待兔”,與商業拍攝的主動籌劃有天壤之別。長年的街拍下來,少薇訓練出了果決的出手和一錘定音的直覺,對光的捕捉、色彩的定義往往在機內或拍攝體上即完成,後期較少進行大工程的調色,更別說什麼鬼斧神工的ps、精細化蒙版修圖、廢片起死回生了。

百分之八十的功課施展於按下快門前,是她的創作第一原則。

陳佳威打了電話過來,問片子進行到了什麼步驟,少薇說已經篩選處理好。

“啊?一個晚上一個上下午?”

少薇喝著咖啡,淡淡地說:“你們很專業,我也還可以。”

陳佳威:“……”

沉默了一下。

“你等我過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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