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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第 76 章 親!

輕輕的一聲“喀噠”,主臥的門封上了。

尚清拉過椅子,在沒點燈的餐廳裡呆楞地坐了很久。

少薇高中時的愛慕藏得像澆了水泥,她是唯一的目擊證人,唯一知道她此此到防盜窗前送他,連一秒背影都不放過的人。她有什麼資格為她判斷,認為這男人非良人。

只要是有情人,就是良人。念及此,尚清笑了笑。

臥室,充滿香氣。

是那種剛洗過澡出來的香,白桃味的沐浴乳,甜香被視窗漫漶進來的水汽沖散了。陳寧霄把人放在床上,猶豫了一下,單膝跪上去,身體伏下,伏在她的側面,一隻胳膊撐著床,手掌蓋著她的頭頂,另一手將她臉上的黑發撩到耳後。

瀑布烏發下,是一張哭得悶得緋紅的臉。維多利亞時代貴族以肺結核為潮流病,競相追求,因為肺結核能讓人變得面板蒼白而雙頰緋紅。她是他維多利亞的時髦了,美,病態,牽扯著他的心。

“哭什麼?”陳寧霄遲疑了一下,低沉了聲問,潮濕的掌心貼上她同樣潮濕的面龐。

少女心事,非他不想懂,而是要學。他練達的人情,只在人模人樣的地方有用,碰上這樣真的人、真的心,他的一切就被證偽了,就成了空殼子空架子。

想到大學時她被文院團委調去什麼活動,團委特意發話,要大家穿好一點,隆重不怕,怕簡陋。他第一次陪女人逛街,還是心不在焉的模樣,但恆隆的每一家專櫃他帶她走進,無一不是座上賓。那時她很拘謹,逛得並不開心。結束後坐在環形階梯上啃三塊錢一個的甜筒反而開心,說,我從小沒見過世面,這些牌子一個也不認識,剛剛都是虛張聲勢。還說,以前在曲天歌房子裡時也會裝,裝自己見過這個、知道那個,至少不落伍,“其實碰到真的就露餡啦。”她吃完甜筒,拍拍藍色牛仔褲下的腿根,上面掉了一些些蛋卷筒的碎。

陳寧霄花了一秒想到這些,想告訴她,現在,我成了那個未見過世面的人。相愛這種事,……他只是裝作見過。相愛這件事,他窮困潦倒,或者說一出生就是信用破産,至今仍是他人生的壞賬。

少薇只是一個勁地哭,幾乎是痛哭,手腳蜷縮,像個嬰兒。想用手抵臉,至少遮掩一下,陳寧霄不讓,輕柔但堅定地將她的手捏在自己手裡。

他沒有得意忘形,沒有覺得令我患得患失的女人原來竟愛我如此,他隱約懂得,她的哭與他無關,她只是在哭過去的時光。是哭苦盡甘來嗎?還是……在告訴過去那個少女,你要的那個時刻來臨時,不過如此?

陳寧霄在“不過如此”的這個直覺中,驀地又覺得心髒緊。他臉色變了,將少薇撈起,緊緊地抱在了懷裡。

“告訴我,你在哭什麼?”他嗓音發緊。

少薇抿地很緊的唇張開,牙齒咬著,卻止不住抖意。

她想問的,你喜歡我什麼?你喜歡我什麼啊陳寧霄……但話未出口,她卻搖頭:“我只是……我只是太高興了,太痛苦了……”

陳寧霄一怔,英俊的面容幾乎因為她這句太高興太痛苦給折磨到變形。

他給予她的懷抱緊了又緊。最終,他大手拂開她汗濕的頭發,讓她整張雪白的臉曝露出來,曝露在他的目光下。

很久,很久。

“我可以……”他頓了頓,心跳自己聽得見,吞嚥也自己聽得見,“親你嗎?”

今天這一整晚,他眼瞎了耳聾了嗅覺也失靈了,現在,他開始看到她的色彩,聞到她的香氣。

少薇覺得腦袋裡轟地一下,身體也驀地跟著一震,幾乎畏懼他的目光,卻又像是被他深邃的目光吸住了,轉也轉不開。隨著對視,麵皮漸漸升溫,身體每一寸面板都變成滾燙,骨子裡的發抖到了明面上。

雖然她不說話,但陳寧霄大約知道,她同意了。

接吻怎麼接?

盲區。

憑本能,他俯首,自己也忘了呼吸,喉結倒滾得厲害,氣息拂在她鼻尖,某種成年男性開始釋放荷爾蒙時的獨特資訊素味道。

少薇已經暈了,齒關咬得很緊。

陳寧霄的的唇在離她很近很近——跟剛剛被扇巴掌時一樣近的距離停了一下,嗓音啞得厲害。

“這次,不會再扇我了吧。”

什麼問題!少薇眉心一蹙嘴唇微張,剛想反駁——或解釋,陳寧霄就猛地扣住她後腦親了下來。

繼而,長驅直入。

她剛剛多麼訝異,唇張得不設防,因此他親下來時,就被她柔滑的舌尖掃過。整個人都愣了一下。

繼而是頭皮一緊,從尾椎骨竄起的一陣強烈酥麻,讓他的手失了分寸,大力揉皺了她身子底下的睡衣。

她的唇很軟,既然這麼早就讓他嘗到了味道,陳寧霄沒再客氣,吸住了,這一晚反複品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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