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呼吸已經很重,兩隻手將床單抓得很緊,目光下移,驀地屏息,目光裡寫滿吃驚,好像解讀不了眼前的畫面。
“陳寧霄……”她底氣虛弱,聲線發抖。
陳寧霄蓋上她眼睛傾身吻下來:“不用管它。”
酒精是荷爾蒙最好的調味品,喝得微醺的男人,強烈地釋放著少薇此前從未經歷過的濃鬱氣息,讓她面紅耳熱。身體已經很糟糕了,她一心只想逃,否則被發現的話豈不是很羞恥。
但下一秒,她的注意力全然被陳寧霄的動作掠奪過去。
輕輕的一下,那粒釦子被靈活地解開。
拉鏈也往下。
少薇掙紮起來,但嘴巴被封住,只能發出些嗚嗚的含混不清又糟糕的動靜,亂舞的手也被扣住了,被陳寧霄拉高,抵到了他頸側。
一接觸到他的肌膚,少薇手也軟了,原本就緊閉的雙眼閉得更深更緊,從睫尾溢位晶瑩。
吃了這躺不平的身材的虧,陳寧霄從後腰勾住,用力往下一扯。
完了……她腦子裡只有這一個念頭。要被發現了。會被取笑的。
她緊迫慌張羞恥,但身體卻違反意志,順著他的動作抬了一抬。
陳寧霄一褪到底。
撩開底料,滑過,如此沒有摩擦阻力,像隔水滑過貝類。
少薇五雷轟頂。
還是被發現了!
她不顧一切地推開陳寧霄,以為給自己爭取到了講話的機會,卻沒想到陳寧霄先貼住她耳畔問:“這是什麼?”
少薇不知道他想聽什麼回答,齒尖咬得緊緊,不住搖頭。
“什麼時候變這樣的?是剛剛,還是喬勻星來之前?還是……”他頓了頓,“在來的計程車上?”
從不知道原來言語也可以折磨人。
而且折磨得這麼激烈。
少薇一邊覺得這些話讓她發昏迷醉入被螞蟻噬骨,一邊又想求他別問了,但驀地被他滑到了什麼地方,整個人靈魂出竅,喉嚨裡逸出不可思議的一聲。
陳寧霄笑了一下:“好可愛。”
嗓音貼著耳廓,低沉正經:“你和它都是。”
少薇很努力地睜開眼,透過被濡濕的睫毛看向上方衣冠齊整的男人。
“陳寧霄……我、我還沒準備好……”她一句話不得不斷成幾截說,目光很難說是清醒的,裡頭時而聚焦時而渙散,被他的時快時慢所控制。
“你指什麼?”陳寧霄裝不懂。
少薇很矜持,說不出那個詞,只能說:“……做到最後。”
陳寧霄勾起唇,若有似無地哼笑:“那也就是說,最後之前的每一步都準備好了?”
古希臘赫利孔山上名為「hippocrena」的泉水晶瑩甘甜,源源不絕。
後來半夜,陳寧霄就這樣衣冠齊整地命令她坐到臉上,像古希臘的神明一樣啜飲泉水,不眠不休。
淡藍色的襯衣上半截,被打透成了深藍色。
後來他又讓少薇跪在上方,喂他上面,嬉她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