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少薇一眼,“我這個人不喜歡等,什麼都不如自己給自己的實在。”
司徒靜愣住,怔怔地看著他,彷彿一時間沒明白他。
陳寧霄一字一句輕佻但堅定:“啟元這個集團,我從沒有打算要過。”
他越是輕佻,司徒靜就越是發慌,蹦出一句:“胡鬧!”
多少企業家七十幾了還在打拼,陳定舟才年過五十,完全能稱得上年富力強,再撐個二十年絕沒問題,假如陳寧霄這時候吃了年少輕狂的虧放話說不要啟元,二十年……足夠陳定舟再培養出一個新繼承人了!
“你沒正兒八經做過生意,別摻合這些。”陳寧霄輕描淡寫道,“房地産已經在走下坡路,這兩年是最後的餘暉,陳定舟在三線以下城市拿了多少地欠開發你肯定比我清楚。他好大喜功,身邊沒人能勸,祝他平安。”
砰!的一聲,將所有人都嚇了一跳,整個餐室鴉雀無聲。
傭人側目,瞥見她微微顫抖的手,像得了帕金森。她在這個房子工作了十五年,第一次知道原來她的女主人會動這樣不雅觀的怒。
“寧霄,你瘋了……”司徒靜眉頭皺結,喃喃,“整個陳家,啟元供了多少血?啟元敗,陳家會好嗎?從這一點說,你大伯就不可能……你太天真了。”
“是你天真。”陳寧霄握住司徒靜的手,目光冰冷直接地盯著她,直到令她安靜下來:“啟元,不過是一個85年成立的地産集團,陳家的淵源,何止十個三十年?”
司徒靜心裡狠狠打了個突。
三十二年,數千億的資産,在她兒子嘴裡不過是飛灰,來時是乘時代東風,去時不費吹灰力氣。
這是她第一次深刻意識到,在這個世家面前,她從來都是外姓人。
“你大伯……”
陳寧霄勾唇微微一笑:“他是個看得清路的人。”
少薇全程不敢說話,喘氣聲也輕,掰著紫薯包埋頭吃。聽不懂,這都什麼世界……頤慶市中心十二萬一平還在漲,她幹兩年能不能掙出個浴缸位都不知道呢,陳寧霄就說要下坡了……等會兒問問他過兩年能不能買上房子。
陳寧霄不動聲色瞥了眼她面前的桌子,不錯,牛奶喝完了,紫薯包核桃包各吃了一個,雞蛋也吃了,雞絲粥也喝了,……應該吃飽了吧?
抖開一旁濕巾擦了擦手,起身,作勢要走前,像是很隨便地一問:“少薇待會兒去那?”
“啊我,”少薇看了眼司徒靜,“我去片場。”
陳寧霄輕點下巴,淡漠道:“吃完了嗎?吃完了我送你。”
少薇忙起身,跟司徒靜道了別。傭人將她掛在二樓起居室的帆布袋拿過來,送她和陳寧霄一起出門。陳寧霄像模像樣地問:“多久沒見你了?談男朋友了沒有?”
少薇:“……”
送至門口,傭人返身,只覺得身後車門聲很重,連空氣都震,透著股迫不及待。
貼了深色防窺膜的車窗後,剛還在裝不熟的男人將正在系安全帶的女人按到了椅背上,身體和唇舌同時覆上。
兩張嘴急不可耐地碰在了一起。
陳寧霄握著少薇的肩膀,寬大的手背上青筋疊得性感,襯衫下可見臂膊發力發狠,肌肉線條鼓得明顯。
少薇攥著黑色安全帶,很明顯有些招架不住,卻沒生退意。要是傭人這時候回來的話,便會看見一隻玉色的手從車窗後一劃而過,雖綿軟但還是主動攬住了欺身於她之上的男人。
原本內飾禁慾氛圍也禁慾的賓士車,被一種難耐潮熱的氛圍填滿。不知道為什麼好像誰都渴極了,要用這種溫度、觸感、喘息確認彼此存在。到底是因為在戶外,陳寧霄能為非作歹的尺度有限,手只能隔衣揉,做為補償,舌頭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兇。
少薇被他吮得舌尖發麻,好不容易躲過,含糊支吾地說:“開、開車……快開走……別在門口!”
陳寧霄笑了一下,停下吻,卻又在她唇邊流連著親了兩下,聲音放穩,溫柔認真:“不是你說的嗎,想我。”
“那是昨晚上的事。”少薇耳垂泛紅,不認賬了,又在他胸口推了一把,小聲催促:“快開啦!”
陳寧霄總算放過她,啟動車子踩下油門。側眸瞥見少薇系安全扣的動作,道:“別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