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電梯的一路少薇都埋頭疾走,彷彿拎了個什麼違禁品,或者自己在遊街。
進了電梯,她忍不住開啟袋子看了眼。其實什麼也看不出,盒都沒拆呢,包裝十分正規。之所以會在姬瑪那裡,是因為有天喝酒,少薇不小心說漏了嘴。姬瑪當即給她推薦了一個開在巴黎的小眾奢牌,除了設計頗具街頭亞文化風格的衣服外,主要的破圈産品就是這些“道具”。她給少薇展示了官網,幾天後,這條繩子被從巴黎的櫥窗帶到了米蘭。
叮的一聲,電梯到了,少薇出門。
同一時刻,陳寧霄終於發現了自己的手機已沒電許久。
他走得急,充電頭也沒帶,讓酒店送了一根上來。
禮賓自另一臺電梯上,比少薇晚一步。
少薇進了房間,極力假裝若無其事,先去洗漱。
但這麼一個包裝很好的袋子不可能不吸引陳寧霄的注意力。他拿起,靠到洗手間門口,手指撚到上面的塑膠膜開口處:“禮物?”
少薇含著牙刷大驚失色瞳孔地震,未及阻止,陳寧霄已經手快拆掉了包裝。
少薇拿出牙刷,含著口泡沫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陳寧霄失笑:“什麼表情?送的什麼?”
從盒子也看得出東西不便宜,他一邊拆著,一邊猜。蓋子被開啟的一刻,他饒有趣味的笑暫停住,意外、怔然地看著裡頭的東西。
一捆,鮮亮、光滑、編織紋理獨特的紅繩。
只是他看著這紅繩的目光,就足夠令少薇感到腿軟。她真的腿軟了,手自背後撐著洗手臺,牙刷掉進洗手臺裡。
緩緩地,陳寧霄眯了眯眼,抬起頭,略帶一絲意味深長和不敢置信:“原來,寶寶喜歡這個?”
不是啊!少薇立刻想矢口否認,但嘴唇剛動,陳寧霄便命令她:“別含,吐掉。”
少薇吐掉牙膏沫,驚慌失措道:“這是——”
“我很喜歡。”陳寧霄將繩子從盒中天鵝絨襯墊中取出,解開上面的自纏結,讓這紅色鬆散下來,自他青筋明顯指骨修長的手中迤邐地上。
“今天,我就陪你試試。”
叮咚,門鈴響。
服務生將手機充電器送到。
也算是見多識廣了,但他從沒有這麼一刻,在他們頂層套房的客人身上,察覺過如此濃重、迫不及待的欲色。那根本不是什麼低階的下流的急色,而是強大的、充滿著掌控的、不再掩藏的侵略氣息。
同一時刻。
司徒靜親自開車將愛女送到了酒店樓下。
“喬勻星是在這裡給他開生日會?”她解開安全帶。
“沒有啦,是三樓的ktv。”司徒薇見狀,問:“媽咪也去?那哥會很高興。”
司徒靜淡笑:“當然不,你們玩你們的,我送你上去。”
司徒靜對待她一向事無巨細,司徒薇也習慣,便與她一塊兒到了三樓,在前臺道:“喬先生包間。”
自有專人來領,而司徒靜恰到好處止了步:“你好好玩,不要貪杯,注意保護自己。”
“知道啦。”司徒薇揮手進走廊。
卻不知,她母親回了車裡後,並未離開。
陳定舟給她的資訊有限,只說那女孩不行,她作為母親是一定要親眼來看看的,不能假手於司徒薇。要是她親自觀察過後還可以,她倒覺得不必急於拆散他們。戀愛不是罪,她這個當母親的雖然吃過愛的虧受過愛的罪,卻並不因噎廢食。
在停車場稍坐二十分鐘後,司徒靜再次上樓,進入ktv大堂,微笑端莊:“你好,喬先生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