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早飯,宋識因的醫生朋友便上門了。少薇遵醫囑,又掛了一個療程的葡萄糖。至下午,眼見她的狀態精力都有恢複,宋識因才放心送她回家。
“好好養足精神,過兩天我帶你去個地方。”下車時他親自為她開車門。
少薇未雨綢繆:“出遠門麼?”
“當然不是。”他仍是一雙笑起來微微有細褶的溫文爾雅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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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回了家,少薇就接到了兩通電話。
其中一通是孫哲元,要她今晚上去一個局。少薇說自己吃了頭孢,不能喝酒,孫哲元很不滿,懷疑她撒謊,讓她複工時帶病例單過來。
掛了這通,又接了一通陌生的,從混不吝的語氣中辨認出是陳佳威。他約她去遊要等病好。
洗了衣服又寫了會兒作業,電話又震。
難得的耐心足,一遍沒被接,又響了第二次。
少薇看著螢幕上又一通陌生來電,莫名有一股強烈預感,喝了一口涼白開。
“喂。”
她從這一字開始就與接別人電話不同。
“燒退了?”
對面的人一點也不迂迴。
他的聲音,令她腕心靜脈裡泛起虛弱的波紋,一圈圈以遙遠的呼應蕩進心底。
“退了。”她低聲答
“知道我是誰?”
他問得不太認真,少薇便也答得不認真:“不知道。”
聽筒裡響起他一聲漫不經心的笑:“那答這麼乖?”
少薇沒拿手機的那隻手抵在了桌沿,不自覺放低聲音:“你聲音像我一個熟人。”
“是麼,告訴我他的名字。”
少薇嚥了一下——高燒過的人總容易口幹舌燥,以她慣有的語氣叫了他全名:“陳寧霄。”
陳寧霄再度哼笑:“叫我有事?”
少薇一愣,沒想到被他反客為主,被手機壓著的耳廓緋紅滾燙。她生硬地轉換話題:“你今天很空啊?”
“還行,不至於沒空關心病人。”
少薇抿起嘴角,一五一十地交代:“就燒了兩天,打了退燒針就沒事了,醫生也給配了藥。”
陳寧霄一句話不經意:“還以為你不捨得看病。”
少薇心跳一緊,剛剛才飛揚起的眸色循迅速因受驚而沉了下去——她是太得意忘形了。
“燒得太厲害了。”她閉上眼睛才敢對他粉飾,懷著一股哭笑不得:“總不能窮到讓自己燒傻。”
“嗯,看來還有腦子,分得清輕重。”
“你怎麼知道我生病的?”
其實問完後她就後悔了。還能怎麼知道呢?只有一小時前來電話的陳佳威知道她生病,一定是剛剛他們在同一個場合,陳佳威提了一嘴,接著曲折地傳到了陳寧霄的耳朵裡。
陳寧霄停頓一下:“聽人說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