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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R-15 磁帶 他把她睡覺的樣子錄成……

喻氤找了個座位坐下來,開啟手機通訊錄,翻到聞勉的名字,指尖在撥通鍵上懸停許久,最終還是退了出來,把手機扔到一邊。

偌大的放映廳裡,“清醒”的人,只有她和幕中的聞勉。

喻氤還是第一次這樣長時間的以第三視角觀察聞勉,《鐵鏽》剛殺青那段時間,她和聞勉每日打著影片電話,一點微不足道的樂趣就能高興一整天。

那時她以為這就是愛了,聞勉是愛她的,她不知道的是,對於聞勉,貼心與周到是與生俱來,他從不缺乏愛人的能力,就像他的多情和無情,是一棵樹上伴生的果實。

到今天,喻氤只覺得愈發不懂聞勉,他的所有舉動,好和壞,都蒙著一層永遠抹不清晰的霧氣,讓人看不清意圖。

就著這些胡思亂想,她不知不覺靠著椅背睡了過去,再醒來時,放映廳外漆黑一片,幕布上的錄影帶顯示播放完畢,一看手機早過了平時的法語課下課時間。

喻氤坐直身子,後腰因為睡姿不當而略感不適,她皺著眉簡單拉伸了兩下,給司機發訊息,對方沒接到她沒敢走,還在車庫裡等著,喻氤跟他道了個歉,說自己馬上下來。

做完這些,她回到操控室,拆開的磁帶盒安靜地躺在放映機旁,她把機器關閉,磁帶裝好,一時拿不定主意是把它放回聞瀝辦公室還是如何,只能先收了起來。

回家路上,車裡開著暖氣,喻氤的膝蓋有些隱隱作痛,這是她拍《鐵鏽》後期落下的病根,在冬天刺骨的海裡浸泡了幾個小時,一到雨季就頻繁發作。

想起前一天秋秋說家裡熱敷的藥貼用完了,她在開到家附近的藥店時讓司機放她下來。

“辛苦了,我買完藥自己回去吧。”

司機猶豫:“這個點兒路上還有人呢。”

“沒關系,我走小路,沒人盯著我看。”

這裡快到小區了,不是主幹道,街邊店鋪不多,附近的小區居民大部分都選在小區內散步,因此路上車輛和行人都不太多。

喻氤戴著口罩在藥店買了藥,猶豫過後又在隔壁便利店補了幾瓶酒,結賬時便利店的店員打量了她好幾眼,她若無其事在口罩下咳了好幾下才打消對方的疑心。

拎著塑膠袋回家的路上,她突然覺得自己很滑稽,居然真的期望這幾瓶低度數的酒就能消煩去惱,笑完之後胸口的擁堵卻與附著在膝頭的隱痛一同,變得每分每秒都難以忽視。

斷斷續續下了幾日雨,初春的溫度回冷,倒是將路邊的花樹催開了,兩排玉蘭掛在枝頭,粉白交間,走在樹下夜空只剩縫隙,一直延伸到小區內,沿途皆是馥郁靜謐的幽香。

高樓腳下的路燈旁,一輛黑色幻影與夜色融為一體,駕駛室裡的男人被熾白色的光暈籠罩,同燈下那棵孤零零的玉蘭一般,莫名寂寂。

他安靜的坐著,面朝樓棟的方向出神,但喻氤所住的這棟樓有27層,從他的角度,其實什麼也看不到。

喻氤抹了把臉,主動走到車窗前,拉下口罩敲了敲,“你怎麼來了?”

車裡沒有動靜,窗上映照著喻氤疑惑的臉,就在她懷疑自己是不是下午看錄影帶看花了眼,把隨便一個路人認成了聞勉時,車門鎖的輕扣響起,他推門下了車。

他今天穿著深灰色的落肩羊絨大衣,襯得人沉穩利落。

她以為他沒聽見,又問了一遍:“你怎麼在這?”

“辦事正好經過,”聞勉注意到她無意間吸著鼻子,“感冒了?”

“沒有。”

“那就是哭了。”聞勉伸出右手,虎口抵在她下巴上輕輕一抬,喻氤上半張臉就暴露在街燈下。

喻氤眨眨眼,覺得他今晚有些不一樣,好像比前兩天在他家上藥時強勢一些。

她在觀察聞勉,聞勉也在打量她,目光捕捉到睫毛上隱約水意,他長指上移,輕巧地從她耳後掃過,喻氤便覺下巴一涼,口罩被解了下來。

“口罩都濕了。”他嘆,卻是直接將它收進了自己大衣的口袋。

喻氤看見了,臉上莫名有些燥,辯解:“那是被呼吸沾濕的。”

聞勉將手從口袋中抽出來,環在身前,耐心十足地望著她,“為什麼哭?”

“我想知道。喻氤,告訴我,你在因為什麼而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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