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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逢生的悲慘命運

席安會意一笑,“年後吧,年後才正式動工呢!”

阮奚昭抱著平板在酒店煮火鍋吃,天冷的時候就應該吃口熱乎的才開心嘛!

她夾了一片牛肉丟進鍋裡面煮,聽著孫凃過來給席安彙報工作。

席安沒領導架子的招呼孫凃坐下來一起吃,孫凃搖頭拒絕了,他可不樂意跟領導們一起吃飯,不自在的很,還不如早點兒放他下班自己出去搓一頓好的。

席安也不強求,大方的放人離開了。

阮奚昭叫住了人,“等等,那家要搬走的人家給人家新房子安排好了嘛?”

孫凃回答道:“本來是打算在鎮子上給他們家直接補償一套房子的。但那人不要,只在村裡重新選了一塊地方,簡易的搭建了一個臨時住所。”

“所以,大冬天的,他們就在一個小破屋裡住著?”

孫凃小心的揣測著阮奚昭話裡行間的意思,“大小姐,是要我去把他們的房子全砸了,讓他們在冰天雪地裡過冬?”

阮奚昭猛的咳嗽起來,喉間的食物火辣辣的嗆在嗓子裡,猛的灌了一大杯水才緩過勁兒來。

她一抬頭,瞧見席安也如出一轍般用一言難盡的表情瞧著她,阮奚昭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她是這個意思嘛!怎麼,在這些人眼裡她就是這麼一個胡作非為的形象!

孫凃看看席安,兩人實在是揣摩不透這位大小姐的意思,

席安夾了一片牛肉放進阮奚昭的碗裡,“咱們都已經把人趕出家門了,是不是就盡量不要太欺負人了。那樣,不好,不好。”

孫凃也在一旁附和,“是啊是啊,大小姐,我打聽過,其實他們家活的挺不容易的。就你別看那天那個小子有點兒橫,但也挺慘的。”

阮奚昭聞言來了興趣,“哦?他們家還有什麼超級勵志的悽美故事啊?說來聽聽,當我的下飯故事了。”

阮奚昭高興的時候對誰都可以有好臉色,她拍拍邊上的椅子,熱情的拉拽著孫凃坐下,並給人拿了一副碗筷,大方的給人夾了好多菜。

“坐下,咱們邊吃邊聊,你給我好好講一講那個人的故事!”

孫凃被強行安排,不得不從,毀了大小姐的心情扣他獎金怎麼辦!

他感嘆一聲,道:“我也是這幾天去辦這件事情的時候才知道。那個江逢生,就是大小姐那天見到的那個年輕人。”

“我聽村裡的人說他媽媽年輕的時候去大城市打工,被野小子欺騙感情,未婚先孕,只能回老家生下這個孩子,可憐的是,他母親運氣也不好,時運不濟啊,生下江逢生沒兩三年就去世了。”

“外公外婆心疼外孫,把人抱在身邊養著。兩個老人一大把年紀了,哪裡養得起小孩。幸好還有個舅舅,是個心善的,願意替姐姐養著這個孩子。”

孫凃說著說著都替江逢生抱不平起來,“要不說老天不公平。屋漏偏逢連夜雨,一家子辛辛苦苦,日子到也算過得下去,可是連這樣的好日子都維持不了幾年。江家外公操勞太過,在江逢生十幾歲的時候就去世了。江家外婆沒過多久也癱瘓在床,家裡還有兩個小孩兒,江家的負擔一下就沉重了起來。”

“江家舅媽撐不下去這樣的苦日子,跟江家舅舅離婚了,沒辦法,上有老下有小,每日睜眼醒來就是三張嘴嗷嗷待哺。聽說沂水那邊的礦場招工,薪水還算豐厚,江家舅舅江行就去礦場打工,一走就是這些年,逢年過節的為了多掙點錢都捨不得回家。每月發了錢就寄回家,江逢生留在家裡承擔著家中的重任。本來他也是想一起出門打工的,但是家裡老的老,小的小,癱的癱,總也離不開人,他就只能守在家中。而今一家老小全靠江行那點兒微末工資過活。江逢生得空了也會來鎮上打點兒零工。”

孫凃說的自己都要涕泗橫流了,“大小姐,你說這個故事是不是很勵志啊!”

阮奚昭嫌棄的扔了一包紙巾給他,“還行吧!”

孫凃不服,又問到,“席總,您說呢?”

席安神情淡然的感嘆了一句,“是挺慘的。”

“慘嗎?”阮奚昭不這樣覺得,不過她聽的高興,“還好吧,聽起來也就那麼一回事兒,”她看向孫凃,“那你再去打聽打聽,他還有沒有更慘的故事,打聽到了回來繼續講給我聽。說的好了,我讓你們席總給你漲工資。”

孫凃神情木然,不敢抬眼看身邊的這位,碗裡昂貴的食材也味同嚼蠟,過了一會兒,他抬眼笑嘻嘻的回答,“席總,大小姐,我吃好了,先走了,兩位慢用。”

安靜的酒店走廊回蕩著皮鞋踩在瓷磚上的聲音,一下一下的敲擊著人的心靈,孫凃沒了在人前笑嘻嘻的模樣,面無表情的走出酒店大門。

天地間還在飄蕩著雪花,他也冷眼瞧著天與地被白色銜接成一片,自嘲的笑笑,輕輕搖頭,感嘆一句,“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啊!”

酒店房間內剩下的兩人,在落地窗前坐著,鍋中煮著的食物是很多人一輩子都吃不起的。

有人還在冬日為了明年的生機發愁,有的人在拿別人的痛苦當笑話。

阮奚昭與席安舉杯一笑,窗外是皚皚白雪,窗內是散發著熱氣的可口食物。

席安笑著調侃道,“資本家的大小姐就是冷酷,聽著別人那麼悲慘的人生都可以無動於衷。”

阮奚昭呵呵一笑,“資本家,你以為自己就比我好到哪裡去了嗎?真以為自己批了張慈善家的皮,就可以裝成善良的好人了!你怕不是忘了自己為了往上爬是如何不擇手段的,我可都替你記著呢。”

席安晃晃酒杯,不置可否,“吃飯,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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