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閑來無事時的無理取鬧永遠都在隨著她的心念改變,但只有欺負趙逢生這件事情,是她最樂此不彼的。
趙逢生聽著她說話的氣息已經平穩了許多,當是沒有再撒謊,他便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她閑聊,“晚上吃了什麼?”
阮奚昭用她迷迷糊糊的腦子仔細回想了一番,“沒吃東西,就喝了幾瓶酒。”
“餓著肚子去喝酒?心情不好?白日不是剛欺負過我嗎?怎麼又不開心了?”
阮奚昭猛然間用拳頭砸了一下腦袋,腦子跟著嗡了一聲。她說,“我沒有心情不好。就是跟別人出去玩兒了,他沒有給我點吃的。”
電話那頭的趙逢生似乎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答案,“那下次別跟他出去玩兒了,好不好?”
阮奚昭眼神迷茫,“我不跟他出去玩兒,那跟誰誰出去玩兒呀?”
這個問題趙逢生回答不出來,唇邊有個答案呼之欲出,但他不敢說,“以後喝酒前先吃點東西墊一下肚子,空腹喝酒會肚子疼的。”
“好!”
“明早起來讓阿姨給你喝點兒解酒的,頭就不疼了,記住了嘛?”
阮奚昭想說記住了,歪頭藉著月色瞧見床頭的玻璃杯,裡面的水已經被她喝了一大半。她漸漸想起來,“喝過了,睡覺前阿姨就已經給我喝過了,明天早上頭不會疼的。”
“好乖,”
“那你明天早上起來會給我準備好蜂蜜水嘛?我最喜歡你泡的了,甜滋滋的還不膩人。”
趙逢生喉間一哽,喉結滾動了一下,開口的聲音都跟著艱澀起來,“明天讓阿姨給你泡行不行?”
阮奚昭嘟著嘴,似乎是在撒嬌,“不行,我就喜歡喝你泡的嘛!”
趙逢生不敢再接這個話題,只能岔開話頭,“昭昭,我是誰?”
阮奚昭眼神單純又無辜,整個人縮在被子裡小小的一團,她的聲音悶悶的從被子裡傳出來,還有一絲隱秘的羞澀,“你是老公啊!”
趙逢生頓時潰不成軍,心軟的一塌糊塗,“昭昭乖,再叫一聲好不好?”
“老公?”
“嗯!”趙逢生的聲音染上一絲隱秘的竊喜,好似那個哄著醉酒小姑娘胡亂稱呼他的人不是他一般。
阮奚昭摸向枕頭邊緣,甕聲甕氣的喊他,“你是出差去了嗎?我怎麼找不到你呀?”
“對啊,我出差去了,沒法在家陪你,你一個人乖乖睡覺好嘛?如果肚子再疼,就喊阿姨起來照顧你,不要自己一個人挨著。”
“那你呢?什麼時候能回來陪我?”
“我馬上就回來,你乖乖睡覺,早上起來就能看見我了!”
“那你不許掛電話,我一個人睡覺有點兒害怕。”
“好!”很鄭重的一聲好,猶如在發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