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清抹去眼角的淚水,淚意被她抹去,眼眶卻還是泛紅的,打眼瞧去,楚楚可憐,“你平時就總是不愛吃飯,只知道喝酒,喝酒能飽肚子嗎?現在受傷了,更加不可以這樣。多吃點兒東西傷口才能恢複的更快一些。”
“我吃,我多吃,你今天就看著我,監督我多吃一點,有你看著,我肯定食慾大增。”
服務員流水似的將擺盤精緻的菜品相繼擱置在四四方方的桌面上,碗筷層疊交錯的聲音在室內響起。
突然之間,木門被拉開一小小的縫隙,一個圓滾滾毛茸茸的腦袋就那麼探在門口,倏而發出一絲輕快的笑聲。
坐在室內的兩人不約而同的抬頭,視線落在門口的人身上時,兩人同時瞪大了雙眼,對於突然間出現在門口的人顯然是感到十分的吃驚。
阮奚昭整個身體軟趴趴的依靠在門框上,見狀笑彎了眼睛,絲毫沒有擅自闖入別人房間的尷尬,她招招手,指向屋外長廊處轉彎的地方,“我在那個包廂呢,但是忽然間聽到門外有熟悉的聲音,就出門看了看,沒想到是你們啊。”
屋內的氣氛一時間有些沉默,阮奚昭渾然不覺,繼續自言自語,反正沒人回應她也能自己一個人絮絮叨叨很久,“怎麼了,看見我覺得不開心啊?不然怎麼都沒人跟我搭話呢?”
阮奚昭把門大咧咧的拉開,自己一骨碌的坐在門口的地板上,雙手支著臉頰,眼珠子盯著坐在桌旁的兩人骨碌骨碌的轉悠著,嘴角勾起的弧度比見了財神爺還高。
“你們別不說話呀,這樣會讓我覺得自己不受歡迎的。”她腦袋一偏,低頭將自己渾身上下打量了一遍,有些疑惑的說道,“按道理說應該不會呀,我覺得我長得還挺討喜的,你們難道不是這樣覺得的嗎?”
韓昭嗤笑一聲,抬手指向自己的額頭,那道刺眼的白與烏黑的頭發,泛黃的肌膚顏色迥然不同,“你想我怎麼歡迎你啊?要不給你送一個碰碰車,然後另一邊額頭也撞出一個疤來?”
阮奚昭一張小臉上的五官擠成一團,辯解道,“你怎麼冤枉人呢?昨天明明是你們的車先堵我的,我又不知道車裡的人是你,要知道是你……”
韓昭又成了他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翹著二郎腿,“要是知道是我的話就怎樣?”
阮奚昭直勾勾的盯著他,“是知道是你的話,我肯定就撞的更猛一些了。”
韓昭也沒惱怒她的話,悠哉悠哉的瞥了她一眼,隨手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冰水。
阮奚昭忽然間一變臉,“我開玩笑的,如果早知道是你的話,我肯定就不撞過去了,對吧?大家都是朋友,和氣生財,有什麼矛盾不能好好的坐下來溝通一下呢?又不是什麼大事都能解決的。”
她這一言一行弄得,挑事兒的是她,坐下來說大家要和氣的也是她,合著好賴話全都讓她說了唄,好人都由她來當壞人都由別人來做。
韓昭也沒打算在口頭上怎麼跟她來回掰扯,他隨意扯下上面的紗布,那被紗布遮擋的地方幹幹淨淨的,什麼也沒有,
阮奚昭立馬瞪大了眼睛,吃驚的說道,“哇,你騙人,你根本就沒受傷。”
韓昭嘖嘖幾聲,半點兒也沒把阮奚昭放在眼裡的態度,“你個小孩子一驚一乍的喊什麼呢,騙的又不是你,回去吃你的飯去。還有,剛剛在門口偷聽到的,不許出去亂說。”
“不是騙我啊?”阮奚昭天真的望向靜坐在一旁的曾清,“他說不是在騙我,那就是在騙你嘍。原來你喜歡這樣的男人啊,早說啊,我回去幫你告訴趙叔叔,讓趙叔叔把你嫁給他,好不好?”
阮奚昭說完,也不等曾清是個什麼反應,一骨碌的站起來,往外沖,看著背影格外歡快,速度快的讓曾清根本沒有時間反應過來,抬起來想要制止對方的手,也一時間尷尬的僵在空氣中。
與曾清的態度迥然不同的是,韓昭聽了這話反而很愉悅,“你弟弟的這個未婚妻還挺可愛的!”
曾清咬唇,有些尷尬,在原地坐立難安,“她胡說八道呢。”
韓昭偏頭,“我沒覺得她在胡說八道啊!蠻橫無理的大小姐倒是難得會說幾句好聽的話呢,我都想把她逮帶回來再多說幾句了。你說呢?清清。”
曾清:“人都走遠了,就別拉過來了,不然她又該發脾氣了,她一生氣,我弟弟可有的自己罪受了。就是你,虧我剛剛還那麼擔心你呢,結果你竟然裝受傷騙我。”
韓昭:“別生氣我騙了你,應該慶幸我沒有受傷,這多好。也可以說是你的傷關心太有效果,這才導致我的傷口藥到病除,立馬痊癒。”
屋內坐著的兩人各有心思,門外還沒跑上兩步的阮奚昭忽然間撞上一堵牆,沒那麼硬,還有點兒溫度,阮奚昭抬眼往上瞧,展顏一笑,“呀,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