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奚昭盯著他瞧了一會兒,突然間想明白一般,清醒過來,“哦,我知道了。還說什麼怕損壞我的名聲,你是怕壞了你的名聲,是吧?你想在你們村兒娶媳婦兒,名聲壞了就沒有好人家肯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你,你打的是這個鬼主意吧。”
阮奚昭突然上手推了一把江逢生,將人推到在地上,“小屁孩,你哥想娶媳婦兒了,他不要你了。”
江繁蹲在地上,睜著一雙無辜懵懂的眼睛,非常誠懇的盯著江逢生,“哥哥,大小姐說的是真的嗎?”
江逢生,“不是,別聽她胡說。”
阮奚昭嘲諷的盯著江逢生,“胡說?自己敢想不敢承認啊,竟然還說我是胡說,怕不是被我猜中心思,惱羞成怒了吧?”
江逢生突然間也有些惱火,她怎麼總愛跟他無理取鬧?講道理不好好聽,跟她動手她又能比你更兇。反正就是怎麼樣都要按照自己的心意來,稍不順心就要發脾氣,挑你毛病。
江逢生索性破罐子破摔了,“隨你。”
阮奚昭如願得逞了,跟鬥勝了的大公雞一般,得意洋洋的,也不顧及江逢生的臉色好不好看。她指使江繁去給自己收拾一間房間出來。
江繁仰頭等待江逢生的指令,“哥哥?大小姐睡哪兒呀?”
江逢生還有點不高興,沒說話。
阮奚昭覷了一眼江逢生暗自發脾氣的憋悶樣子,“你妹問你話呢,她招你惹你了?發什麼脾氣給她看?”
江逢生一言不發的把視線落在阮奚昭的身上,那表情就好像是在控訴他,你覺得你這話說的對嗎?他到底是在跟江帆發脾氣,還是在跟阮熙昭發脾氣,自己心裡真是沒有一點兒數。
阮奚昭看得懂也要裝作聽不懂的樣子,理直氣壯的催促道,“快點兒,說話。”
江逢生終於是放棄了這一程跟她之間的抵抗,“小繁你今晚去舅舅的房間睡,把你的屋子騰出來給她。”
江繁點頭,乖巧的應下,“好。”她笑眯眯的轉頭坐在阮奚昭的身側,“大小姐,那一會兒我給你重新換一套床單被罩,我有一套特別漂亮的小花圖案的,我把它換給你用。”
阮奚昭突然間跟變魔法一樣從衣兜裡面掏出來了一塊巧克力,遞給江繁,“喏,辛苦費。收我的辛苦費,把你的床的房間都收拾幹淨點兒,太髒了,我可不睡。”
江繁的視線一下就被阮奚昭遞出來的巧克力吸引了,她想拿但又不太好意思,她看看江逢生,在得到他的準肯之後,喜笑顏開的接過了,“謝謝大小姐,我馬上去給你把房間收拾幹淨。”
江繁得了巧克力,高興的跟個小孩一樣,說錯了,她本來就是個小孩。這樣昂貴的零食他們家平時才沒有機會吃到,也根本捨不得買。
屋內瞬間只剩下江逢生與阮奚昭兩個人。
江逢生道:“明早路要是疏通好了,你就早點兒回家去。”
阮奚昭:“要你說,路好了,我肯定就馬上離開啊。如果不是沒地方去,我好好的酒店不睡,我睡你這個破房子,又冰又冷,還有冷風往裡面灌。政府扶貧都沒扶到你們家嗎?這年頭還有你們這麼窮的人?”
夜裡睡覺的時候,阮奚昭面對這間已經被江繁盡可能收拾幹淨的臥室,還是有些嫌棄,空間狹窄,床單被套的面料摸著也不是很舒服,最重要的是還很冷,人一坐上去都感覺在打哆嗦。
阮奚昭開口要說話,話還未說出口呢,門就猛的一下關上了。
阮奚昭悻悻的吃癟,她這是赤裸裸的被嫌棄了呀。
阮奚昭也只能這麼將就著睡了。半夜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外面落雪的動靜更大了,連帶著被窩裡的溫度陡然間降了一大截,冷的睡夢中的她蜷縮起整個身子。
就這麼縮成一團睡了一會兒,阮奚昭起夜了一趟。
她又困又冷,閉著眼睛去摸牆上的燈,迷迷糊糊的出門,又迷迷糊糊的回到房間。
等她再次回到床上的時候,只覺得床上突然間多了一個超級溫暖的暖爐,眼睛半開半闔間,她也顧不得管什麼了,只是一個勁兒的抱著睡夢中的爐子蹭來蹭去,真暖和啊!手腳都能夠放肆的在被窩裡舒展開來了。
這樣大雪天的夜晚即便不開燈,白雪刺眼的光芒也能透過窗戶映照進屋子。
江逢生躺在黑暗與光明之間,身體僵住,一點兒動靜也不敢有。
他的身上猶如纏繞了一塊萬年寒冰,周身都泛著寒意,寒冷刺激的大腦格外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