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豐十六年蒲月二十日,崑崙山腳。
“停下!!!”
哪怕養精蓄銳的招呼也完全無從對消心中哪怕一絲一毫的驚恐。
周啟猶記得,在自己年幼的時候也從父輩那邊聽說過某些小說列傳的故事,當那些反派腳色面臨著諸如雷霆等天威的時候都會露出懦弱惶恐的神采,其時的他無數次的斷定,不管自己在未來面臨什麼都不會露出任何忘形的表情——由於貳心存公理且無所愧疚。
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在鎮守邊疆十幾載的歲月裡周啟確信他已經做到了,不管是洋人的火槍艦孃的大炮,縱使自己無法與其抗衡他仍舊可以安然面臨,其時候的他深信,只有內心沒有對朝廷,對人民的愧疚,那麼不管是碰到什麼事情都不會為此產生驚怖之意。
直到今日,周啟曉得自己錯了。
“咔嚓”
哪怕是地龍翻身都無法描述面前之萬一,便在這位清朝的將領眼前,沿著兩千馬隊衝鋒的路途上大地整個都從中裂開,露出了底下那深不見底的猶如直通九幽地獄的地縫。
衝鋒時勢不行擋的氣焰在這一刻卻成為了比任何武器都要致命的催化劑,除了幾個榮幸落下戰馬的外,幾乎最前方五百多個馬隊都一起墜入那片深淵之中,這還不是完。
“停下、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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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嘶力竭的大叫在這片混亂的戰場完全轉達不出任何有效的資訊,前方的人在冒死向後退,但背面的人卻在冒死的往前衝鋒——背面那些被阻截了視野的馬隊完全看不到前方的事物,直到他們推擠著那些試圖撤退的馬隊一起落入那道深不見底的地縫之中時,唯一可以發出的便惟有那聲填塞著無望意味的呼嚎了。
走運的,位於隊伍最前方的周啟本應該是最先墜入地縫的才對,但由於直視到了大地張開的那一幕,他在墜落的前一刻從馬背上翻身而下,並在隨後的衝鋒之中依靠著某種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畢竟是從何而來的氣力避開了全部致命的危急。
當更背面的馬隊由於發覺到異常而停止衝鋒的時候,他還可以捂著自己已經摺斷的左手站站起看到這份慘狀。
茫然,哀嚎,慘叫,哭喊……
看著這一幕,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的周啟卻驚詫發現自己完全說不出任何東西,他只是呆呆的捂著傷口,轉過身看向隔著地縫另一端——那座矗立入雲的山嶽頂端。
伴同著那道雪白色的光芒將上方的霧氣泯沒疏散,周啟也終於清晰了畢竟是什麼生產了面前的鴻溝,是什麼在抬手之間奪走了跨越一千人的性命,又是什麼讓那些邊境的愚民如此迷信而順從——
“仙人……”
崑崙山上,那比太陽還要醒目的雪白色光芒將粉飾在峰頂上全部霧氣泯沒後聲勢赫赫向著得隴望蜀的上蒼席捲,帶著眾多為極冷的聲音一起,這全部是如此深入的烙印在這位清朝將領的靈魂中,在他最後的影象裡,他看到了一雙不屬於的任何人的眼睛。
元豐十六年蒲月二十三日,京城。
……二千輕騎已折一千二百多餘,餘下者皆不是心膽俱喪,惶惶不行竟日。
崑崙山妖道絕非愚民誣捏虛妄之物,其劍其勢認真有通天之威,若陛下認真欲除其性命所在,無百萬軍馬萬萬不行輕舉妄動。
今罪臣愧對聖上旨意,心意膽氣皆為妖道所破,唯有以死謝罪!
罪臣周啟,絕筆。
元豐十六年六月三日,京城。
城南茶館。
“……話說那‘通天’左手一抬,手中仙劍青萍滴溜溜一轉,那魚肉人民的貪官趙廣腦殼便掉下來了,魂兒也被陰曹九泉的牛頭馬面勾了去,落到十八層地獄蒙受那無數嚴刑之災……”
“停停停,我聽說的可不是如此,那貪官趙廣被仙劍青萍斬了四肢而未死,哭嚎了整整七七四十九天剛剛斷氣”
“你們都錯啦,我孃舅的堂姐的表妹的姨夫便是其時在場的一個,說是其時那貪官趙廣搬來了三百桶黑狗血……”
“不對不對,三百桶黑狗血,你是想把天底下的黑狗全殺了嗎?”
“我聽說的是如此的……”
……
走過茶館的李昊眉頭一皺,左近的僕人看到後表示著身後的侍從,便要衝進去時卻被李昊阻止。
掃了那些猶自爭吵著自己說法才是真正場景的來賓們一眼,李昊轉身拜別。
“最近京城有什麼大事情發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