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姬光眉頭微挑:“不是遷移,你們必要帶上的惟有自己的族人……每一個鴉天狗,從剛剛降生的到還剩下一口氣的,掃數都向西面進步。”
“閣下——”
不等面前表情迅速變得難看的鴉天狗首級說完,姬光乾脆打斷:“想要選定反抗?”
“……”
肉眼可見的,跟著默然的蔓延底下那些驚怖和憤懣的視野迅速向著冤仇蔓延,當回覆的聲音響起時這份情緒更是達到了極致:“……我清晰了,閣下。”
妖族的動作效率的確遠非人類所能比擬,再加上是不佩戴任何物品的“遷移”,才戔戔不到五分鐘後便有大量鴉天狗從這斷裂的山嶽上離開,臨行之際即使不敢所行無忌的對天際俯視著全部的身影表白出任何不敬的舉動,從它們的眼神和舉動中卻是半點不掩蓋心中那份刻骨銘心的怨尤之意。
“以旁觀者的角度來看,你現在的這種舉動應該便是最不人道的動作呢”
不知什麼時候冒出的丘比登山肩膀,望向那些拜別的鴉天狗時突然道。
“以妖族的角度而言的確如此。”
在“最後”一隻鴉天狗依依不捨的回望著這座傾倒的山脈最後一眼拜別後,姬光徐徐將手中的擬態劍刃抬起——
“換一種角度思索,對於人族而言這種舉動算什麼?”
——斬落。
“”
凌厲的寒芒宛若本色投射倒映著自天際灑落的陽光,連著那本應該溫暖的顏色都變得暗澹之極。
無聲無臭間,妖怪山僅存的半座山嶽沿著中心平坦的分紅兩半,在底下那些隱藏至深的慘啼聲剛剛傳出時便一併埋葬於廢墟之中。
散去手中的擬態劍刃,平淡的俯視著這座漸漸坍毀的妖怪群集之山:“公理與險惡充其量只能用來界定單獨的個體舉動,對於某些人來說險惡對於另許多人而言便是公理,便像是這些妖怪……被我殺死的那些大約在以前已經殺死了數十倍於己身的人類,但對於它們的存在而言殺死人類是公理的,無論殺死的是青年,白叟嬰兒;一樣的事理,對於人類而言殺死妖怪也是公理的,無論為了死者復仇為了生者的來日著想……”
“嗯你是站在人類的角度動作的嗎?”
斷定廢墟里最後一道氣息消失後,向著更為北面奔騰的姬光聞言模稜兩可:“如果是那樣第的話,一個應該殺死的妖怪便是妖怪賢者了。”
無論將自己的抱負形貌得多麼巨大,無可否認的是由於妖怪賢者的存在招致更多理當死去的妖怪活下來,並且更多不應該發展起來的妖怪發展起來,從這個角度而言它大約比那些動輒屠殺鄉村的妖怪還要“險惡”得多,更別說接下來要建立的這個“夢境鄉”……
“嗯,妖怪的樂園。”
以玄妙的嘲諷語氣念出這個詞語,容易的被肩膀上的丘比捕獲到:“既然不是以人類的態度也不是以妖怪的態度動作,那又是為了什麼呢?”
“為什麼?”
歪曲的身影從新顯化,握在手中的擬化劍刃向著那泥濘的沼澤揮落——
“為了已經曉得的‘來日’也說未必。”
某種水平上人類的假想力大約是世界上最不存在極限的事物,這一點在東洋裡表現得極盡描摹。
號稱總數為“八百萬”的神明散佈在這片侷促的地皮上,此中既有長出烏鴉羽翼被稱為鴉天狗的妖怪,也有揹負著龜殼被稱為河童的生物,乃至是由於腦殼可以脫離軀體單獨存在,除了裝死以外便毫無意思的妖怪降生,以及那些從野獸化形為妖怪的貓妖狐妖犬妖狼妖……種種百般的妖。
本以為這些已經夠奇葩了,但在遇到眼下的這個不曉得應該稱為“妖怪”“人類”的生物時,姬光由衷的感應獵奇。
“也可以用幽靈來描述更合適?”
對著面前這個滿身都被劍壓擠在空間內骨頭嘎吱作響的“幽靈”,跳到大地上的丘比給出倡議:“這個東西的組成更像是電波的一種。”
將漂浮在青年身後一團白色的事物捏在手上,回首著“過去”那段歷史的姬光露出恍然的神采:“沒記錯的話應該是歸類為半人半靈。”
“半人半靈?”
“聽他人這麼說的,簡短點理解便是一半是人類一半是靈魂的奇特佈局,如果偶而間的話可以找一個剖解一下。比起他……”
這麼說著,在面前這個“半人半靈”迅速變得鐵青的表情下姬光將手中那團白色的事物隨手拋開,轉而看向他身後所守護的那顆櫻花樹。
“這個才是完整的‘幽靈’吧。”
作為京都望族望族西行寺家僱傭的護衛,妖忌對於自己的“任務”有著超乎尋常的固執感,哪怕在他作為一個正常人類時有限的“活人生涯”中,由於這份超乎尋常的固執感引發了良多本不應該發生的問題,乃至是是以從一個活人變成了“半死不活”的人後的現在,他卻仍然連結著的固執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