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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我有喜歡的人

沒發生這事的時候,竇章偶爾帶他出去玩,沈佩瑜看到什麼新鮮事物都好奇,眼睛亮晶晶的。沈佩瑜本來小他一歲,長得就更顯嫩,聽他乖乖叫學長的時候,竇章總怕自己會忍不住做出什麼事來。

他怎麼會願意冷戰呢?唯恐接近會給沈佩瑜帶來困擾。

相安無事了小半年之後,竇章被孟巖攔住了。

孟巖正準備去洗澡,就穿條破褲衩,端著臉盆吊兒郎當往他身前一站:“你打算什麼時候下手?”

竇章下意識看了眼沈佩瑜的床鋪,知道他被導員叫去了還沒回來,問:“什麼意思?”

“你躲他這麼久,我以為你是想走欲擒故縱那一套,不過我看他對你的態度還挺正常的,你還沒表白吧?”

鄒楠也不在宿舍,孟巖是特地選這時候堵的他。

竇章又問:“誰?”

孟巖“嘖”了一聲:“還能有誰,沈佩瑜啊。”

竇章眼皮一跳,佯裝鎮定。

“裝什麼呀,跟誰看不出來似的,他在場的時候你眼裡還有別人麼?黏他身上一樣,扒都扒不下來,人家掃過來你又移開,我看你這狀態都難受。”

孟巖伸長胳膊攬他肩膀,絮叨道:“太正常了,他那樣的誰不喜歡?我要不是不喜歡男的,我也——”

竇章用眼刀剜他。

孟巖悻悻收回手:“我就開個玩笑,看把你急的。”

“現在知道急,早幹嘛去了?兄弟,聽我一句勸,你的競爭對手多如牛毛啊,再不下手就晚了。”孟巖話裡帶著刻意的奚落,竇章知道他說得沒錯。

竇章收過沈佩瑜太多好意,卻又深知他對誰都是那麼好。

孟巖語重心長:“他就是那種遲鈍到你對他再好,只要說一句我們是一輩子的好兄弟,哪怕你把幾把貼他屁股縫上——對不起,我說話就這麼直——他都死心塌地相信你把他當鐵鐵的那種人。”

這話誇張了,但也不假,竇章不止一次試探過,奈何沈佩瑜遲鈍得不像成年人。

“你知道松雨怎麼跟我說嗎?人說他就像塊木頭,再怎麼暗示,人家跟聽不懂一樣,真不知道該說他段位太低還是段位太高。”

竇章猛地抬頭,才明白沈佩瑜和松雨原來從一開始就沒有什麼。

孟巖站直了,用那種從未有過的正經語氣說道:“我的意思是,你要是真喜歡就主動一回試試,對他那種人,越逃避越完蛋。”

竇章嘴上不說,其實聽得熱血沸騰,連夜撰寫了一封情書,當下感情噴發得快,反複修改了兩周,確認字跡工整筆鋒遒勁沒有一處塗改格式也完美後,才敢趁著四下無人塞到沈佩瑜枕頭底下。

然後當天就後悔了。

接下來的每天都度日如年,七上八下地等了幾天,沈佩瑜平靜地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作息起居一切如常。

沒有當面約聊,也沒有收到任何訊息。

而那封情書確實消失了。

竇章開始懷疑沈佩瑜是不是在考驗他,又或者這就是沈佩瑜式的拒絕,忐忑了許久卻怎麼也問不出口,像一個明知寫錯了答案,只要卷子不到手就能持續自我洗腦並非不及格的差勁考生。

人在高壓環境下很難堅持得久,竇章愈發早出晚歸,圖書館關門後也常常在宿舍外圍的小花園遊弋到熄燈的時間,漸漸連睡前打個照面的程度也難以忍受,見到沈佩瑜那樣不動如山,心髒像被一萬只螞蟻啃噬。

恰逢許久前申請的訪學專案落地,索性給各自留一段思考的時間,兩周的鴕鳥做得自由自在,思緒也清晰了許多,說不上躊躇滿志,也算一掃疲態,決定回國之後無論如何問個明白,死也要死個痛快,何況誰規定被拒絕了不可以再追?

腳下生風邁入宿舍的那一天,竇章收到了沈佩瑜和鄒楠在一起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