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佩瑜驚懼問道:“是不是易感期的後遺症,腺體上的毛病?”
竇章的反應證明他猜對了。
“這種事你怎麼不跟我說?醫生怎麼說,有診斷出結果嗎?”
“沒什麼大礙,老毛病了。”
竇章閉口不言,沈佩瑜見他這幅鐵了心不交代的樣子也急了,把手鬆了瞪著他,字從嘴裡一個一個擠出來:“竇章,你別想著蒙我!”
“好吧。”
竇章垂著眼睛,鬆了口:“確實是易感期之後才出現的症狀。”
“……”相視無言,一陣冷風吹過,沈佩瑜打了個寒戰。
他臉更白了:“那,是不是……是不是跟我有關?”
室外風大,他們先上了車,沈佩瑜手忙腳亂開了一瓶水遞給竇章,觀察他的反應,休息了一會後,見竇章臉色好了些,眼神也恢複清明,又追著他給出答案。
竇章在逼問下最終妥協,他舔了舔嘴唇,沒有直視沈佩瑜,說:“易感期結束之後,我有時候會出現莫名其妙的頭疼頭暈,同時感覺自己變得焦躁、易怒,腺體檢查中心的醫生說,有可能是因為它。”
竇章低頭靠近,把屬於apha最脆弱的後頸暴露在他眼前。
“腺體偶爾會刺痛,我對別人的資訊素感知能力也變弱了,有時候根本聞不到,像失去了嗅覺。”竇章不疾不徐地說,好像身體出問題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樣。
竇章再三強調:“放心,剛剛那樣眩暈的情況非常偶然,不會對生活有多大影響,我也有在吃藥,醫生叫我定時去複查,沒關系的。”
“怎麼……可能沒關系。”沈佩瑜夢囈般說道,消化了某個詞後又回過神來,“吃藥就能治好嗎?”
竇章在沈佩瑜眼神催促下才清了清嗓:“醫生說,易感期剛結束的這段時間腺體很脆弱,最好不要跟……一起度過易感期的人分開太久,這在醫學上叫做‘易感期依賴症’,如果我們能離得近一點會恢複得更快,今天和你待了一天,我感覺確實好多了。”
“我以為醫生說法誇張了,現在看來應該是真的。”竇章指了指腺體的位置,慢騰騰說,“我想……今天或許也是它驅使著我來找你的。”
“……”
“還有這種病?”沈佩瑜聽得目瞪口呆。
作為人群中最普遍的beta,生理課上講ao兩性資訊素或腺體時他從來沒認真聽過,以為自己永遠都用不到這些知識。
他沉浸在震驚中久久不能回神,過了好一會才開口:“要多久?”
“嗯?”
“如果積極配合治療的話,要多久腺體才能恢複原樣?”
竇章似乎沒想到他這麼問,想了想:“呃……每個人體質不同,可能幾天,可能幾周,有時候甚至要更久。”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剛剛還掛在天上的幾抹雲彩消失不見,連帶著沈佩瑜的心一併沉入暮色。
這時候再去醫院也晚了,沈佩瑜約好下次陪他一起去複查。
再三確認竇章狀態正常後,沈佩瑜報出了林譯家的地址,臨下車前叮囑了他許多事,竇章都一一答應了。
“等等。”
沈佩瑜剛開啟車門,聽見後緊張地轉過身,嚥了口口水:“怎麼了,不舒服嗎?要不還是打車回去吧?”
竇章變戲法似的從身上摸出了一顆糖,靜靜落在他掌心。
這個牌子的糖果包裝紙可愛又精美,甚至讓人生出捨不得丟的想法。
“喏,最後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