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冤家不聚頭。
雁行雲暗自嘆息。
師父與符婆婆早年曾有過節,她的元魄,似乎就是被師父毀去的。
他當初只考慮了自己的仇家,卻忘了師父的仇家。
可是來都來了,只能硬著頭皮去打招呼:“符婆婆好。”
符婆婆一言不發,扔過來一堆檔案,雁行雲一看,是遊歷到此的各種手續、證明,需要他和暮圖簽字。
兩人大氣不敢出,默默簽完,恭恭敬敬的遞了回去。
又一堆檔案扔了過來。
雁行雲掃了一眼,差點當場暈倒。
那上面密密麻麻印著他們的工作內容,比起當初奈若何給他那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符婆婆……”雁行雲再次開口。
符婆婆躺在安樂椅上來回搖晃,椅子“嘎吱嘎吱”的響。
她的聲音比椅子更難聽:“沒看見有那麼多工作要做?還不快去?!”
是個人都能聽出她的不悅。
“那個……我們住哪?協會有車借我們用用嗎?”雁行雲不怕死的繼續說。
“啪!”
扔過來一個信封,上面寫了地址,裡面有一把鑰匙。
那鑰匙的樣式……雁行雲在嘉慶年間就見過了。
這麼古舊的鑰匙,想必也打不開什麼現代化的宿舍大門。
“滾遠點,沒事不要在我眼前出現。”符婆婆閉上眼睛,搖椅繼續嘎吱嘎吱。
兩人從協會出去,叫上等在外面的顧念,打車去信封上的地址。
車開後,暮圖才開口問道:“你與符婆婆有舊?”
他問得挺客氣,看符婆婆的臉色,雁行雲分明是欠了她好幾條人命的樣子。
雁行雲苦笑:“她老人家與我師父有舊,我沒想到她就是這裡的負責人,要不然打死我也不來。”
打車足足倆小時才到信封上寫的地址,三人下車,剛從後備箱取出行李,還沒來得及關門,計程車一腳油門就跑了。
三人四下張望,目力所及之處都沒有人家,只一個破破爛爛的農家小院孤零零的佇立在海邊。
走到院門前,伸手一推,鎖就掉了,壓根不用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