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文清被他看得有些不安,下意識的把袖子放了下來,遮住符紋。
雁行雲:“你的私事我無權過問,但蝕骨香關係重大,我不能讓你留在身上。”
最重要的是,蝕骨香似乎會透過噬咬傳染,若是符文清出了什麼意外,又或者化為行屍,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符文清苦苦哀求:“曉月在世間日久,與我朝夕相伴,受陽氣所衝,鬼氣日漸式微,若是沒有了蝕骨香,她離開我的身體,必會消散,請你放過她好嗎?”
雁行雲拒絕:“抱歉。職責所在,我不能答應你。況且人鬼殊途,就此放手,對你而言,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他這時才明白,為何符文清沒有啟智成為除念師。
因為一旦啟智,周身元力流轉,他的戀人化為鬼怪,若是常伴身側,耳鬢廝磨,便會被元力所傷。
顧小行有會長的神念符語護身倒也罷了,像小月牙那樣的弱小鬼怪,若非顧念常常為她凝聚鬼氣,總在雁行雲身旁晃悠,早就灰飛煙滅了。
而那個曉月,聽符文清的口氣,似乎也不是什麼強大的鬼怪。
從符文清畫的符紋來看,便知他符道天賦極高,若是放下執念,成為除念師,也還來得及。
符文清搖頭:“我絕不放手。易地而處,你會因為愛人身死便灑脫放下?我不信。”
“這些假設沒有意義。”雁行雲看向顧念,示意她動手。
這樣的假設,不需旁人提起,他決定與顧念在一起時,便已想過無數次。
因為那時他便知道,自己比顧念活得久,總有一天兩人會面臨死別。
初時他以為自己可以冷靜理智的送走顧念,時至今日,他卻已無法欺騙自己。
換作是他,大概會比符文清更加執著,更加瘋狂吧。
符文清忽然摸出一柄小刀,抵在自己的咽喉上:“你要是不肯通融,那麼我就與曉月一同赴死。但我是符家的人,死在你的面前,只怕會給你帶來麻煩。”
他背對著那群學生,沒有人看得見他手裡的小刀,要真這麼死了,雁行雲雖然不至於被當作殺人兇手,但確實是有些麻煩。
顧念急忙打圓場:“你先彆著急,他也沒說不答應你。先把刀放下,好說好商量。”
符文清只靜靜的看著雁行雲,等待答案。
他眼中的哀求和痛苦都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豁出去之後的輕鬆和坦然。
天賦、才能、家世……這些對他而言,統統不重要,若無愛人相伴,連生命也無足輕重。
雁行雲劍指凌空,一個“警”字訣印在符文清的眉間,然後就轉身離去。
留個字訣在他身上,萬一出了什麼狀況,還能早早察覺。
總不能真的讓他血濺當場吧,現在的年輕人,任性起來還真是……不讓人省心。
兩人離開之後,又在各處找了一圈,確定這間學校已無行屍,才鬆了口氣,打電話給符婆婆,詢問其他區域的情況。
其他區域,遠比他們想象的更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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