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開霽臉憋得通紅,不知是因為羞愧還是別的。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腦子裡還在想這叫不出名字的美人連生氣都這麼好看。
祝聞祈顯然不會知道林開霽的心路歷程,見是幫他傳話的弟子,又重新坐了回去,慢吞吞道:“哦,是你啊。”
算了,人不能恩將仇報。
糾結了半天,祝聞祈還是決定做個雙重保險,讓小吉先在殿門上重新掛兩把鎖,以及……
他站起身,隨口對著婁危道:“先不急著收拾,回去再商議。今晚別鎖門,我去你殿裡打地鋪。”
說完,轉身便準備離開學堂。
婁危已經習慣了祝聞祈時不時來他這裡避難,全程面色不改,點頭便算是禮貌地讓祝聞祈滾蛋。
直到祝聞祈的身影逐漸消失,他收回目光,扭頭和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的林開霽對上目光。
林開霽還沒從沖擊當中回過神來,說話時有些結結巴巴的:“你們……你……他……這是……”
婁危這才後知後覺剛才的對話很難讓人不多想,開口解釋:“你想多了。”
婁危語氣平靜,神情不似作偽。見狀,林開霽才長長地出了口氣,拍了拍胸口道:“那就行。”
說完,還是沒忍住該死的好奇心,用筆杆戳了戳婁危:“誒,他是誰啊?怎麼從來沒見過?”
長成這樣的,他如果見過絕對不會忘記。
婁危瞥了眼林開霽,眼神淡淡:“你不認識他?”
林開霽說得相當誇張:“玄霜派上上下下幾萬號人,我哪能每個人都認識?”
婁危一邊收拾桌面上的東西,一邊回答道:“祝聞祈,一開始林長老說的收徒長老之一。”
林開霽傻了。
他看了看婁危,又轉頭去看外面,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沖擊。
“他他他他他就是祝聞祈!?”
婁危看了他一眼:“有什麼問題?”
林開霽張目結舌,半晌才吞吞吐吐道:“……沒想到這麼年輕。”
看起來一點架子都沒有,他還以為是某個長老座下的大弟子。
心底的那點小火苗在知道美人真實身份後被澆了個徹徹底底,林開霽和窗沿上那盆靈植一起蔫了,趴在桌子上,為自己還沒開始就結束的暗戀默哀。
“唉……”
婁危並不理睬,拿起桌幾上的竹筒灌了幾口水。
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一般,林開霽忽地抬起頭:“說真的,看你們舉止那麼親密,一開始還以為祝長老是你的道侶呢……”
“咳咳咳!”婁危猛地咳嗽起來,竹筒裡的水跟著灑了一地,面色通紅,連帶上了耳朵。
過了有半刻鐘之久,婁危才緩了過來,林開霽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大,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半晌,婁危才開口,語氣平靜。
“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