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竟遙皺著眉。
霧又濃了起來。
他伸手,用手指勾著地面,一點點的往上爬。
泥地裡有很多蟲子。
但直到現在,他都沒見到任何一個蟲子。
桑竟遙抬手,猛力錘了下地面。
水花飛濺,眼前情景再一切換,還是之前那個懸崖邊。
他這才站起身,杵著木棍,一點一點的往上走。
確實下著小雨。
但地沒那麼滑了。
桑竟遙每走一步,都會用木棍,在泥地上挖出個小臺階,以免自己滑下去後,又是很艱難的,才爬上來。
怪不得那麼多人,都需要重複那麼多次才能透過。
看不出來的幻境,加上層層疊疊,沒有休息空隙的幻境,換誰來都得崩潰。
但桑竟遙以前見的比這還多。
特別是在精神病院裡時。
有了爬山的經驗,這次桑竟遙只是摔了四次,便到了山頂。
山頂比山腰還冷。
桑竟遙半蹲著,喘了一口氣,抬頭,愣了。
並無其他,只是,曲戍行站在不遠處。
就在山頂邊緣。
曲戍行身上還穿著風衣,轉過身來,笑了一下:“你還是第一個,不是蘇見思養大的,卻一上來就是來這座山試煉的人。”
“你已經很厲害了。”
他拍了拍肩膀上落的雪。
桑竟遙一抬頭,看見原本的毛毛細雨,已經轉變為了雪花紛飛的模樣。
他伸手,接了幾粒雪花,去看曲戍行。
曲戍行還是笑著。
但下一刻,他張開手臂,主動的往後倒去。
桑竟遙看著他。
等曲戍行的身影消失了,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是應該上前去抓住曲戍行的。
但曲戍行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這裡是他的試煉。
就算曲戍行算半個蘇見思養的孩子,也不可能在這時候,上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