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藝更覺得疼了。

叫又叫不出來，反應又做不出什麼反應。

換做他得直接兩眼一閉一睜戶口重啟。

季違這才出聲：“為什麼不試著解下來。”

桑竟遙站起身，拍拍小孩肩膀，絲毫不擔心小孩在這種環境下會被靈體看上：“都和肉融為一體啦，解下來也沒用，反而會死的更快。”

他說的輕松，彷彿他手下不是個小孩，只是個普普通通的桌子。

小孩一直什麼動作都沒有，被桑竟遙抱進來後，扯了扯自己有些向上移的衣尾，那黑到幾乎能將人吞噬進去的眼睛看著眼前。

誰也沒看。

被膠帶黏著的眼睛睜不開，周圍面板也被勒得血肉模糊。

看上去就是慘到無與倫比的孩子。

衛黎安徹底放下疑惑，看著這孩子：“所以他到底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桑竟遙手還放在孩子肩膀上：“不知道，帶上，回去再進行搶救。”

“為了方便，就代稱叫做沙吧。”

沙聞言，終於抬頭看了桑竟遙一眼，情緒看不出來，但絕對不會對這個名字滿意。

畢竟誰會去叫一個孩子作沙的。

程藝憐愛心上來：“一定要叫這個名字嗎？要不起個好聽點的吧。”

“以後會起的。”

“送去哪裡好？”

四個人一言一語間，定好了沙接下來的歸處。

衛黎安後面拿著探測器在倉庫裡掃了圈，奇怪道：“有點不對，為什麼這一圈都沒有任何靈體在？”

季違拿著紅繩：“良心發現不對孩子下手？”

衛黎安：“……”

雖然離譜，但也有道理。

說到底這裡的靈體，大多數還是幼童居多。

桑竟遙全程沒參與他們的討論，等確定完倉庫沒有靈體存在，就帶著沙跟上他們，走上二樓。

總共兩樓，不過順序也不是很重要，全看四人心情來逛。

二樓的樓梯很窄，上去時，只能供一個人走上去，而且還很矮，是站直一點就會磕到頭的程度。

對沙來說，倒是很方便。

季違走在最前面，探照燈燈光很亮，足以照清楚樓梯上每一個腳印，血印。

桑竟遙摸了摸沙的手臂，光滑得不得了：“手臂上也纏有膠帶啊。”

是透明膠，把衣服掀起來，都可以看到手臂上數不清的傷痕。

看著就很猙獰。

季違走在前面，走了好一陣都沒有走到頭，於是回過頭去，想要告訴後面的人先別上來。

可回過頭，這次終於是他想象中的，空無一人了。

而且還是烏漆麻黑，看不到人，看不到樓梯，看不到娛樂區的空無一人。

只有一眼望去，望不到頭深深的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