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又覺得，你的技能是天生具有的嗎？”

他抬起右手，打了個響指，所有石頭在一瞬間落地。

“現在又覺得，你的技能是誰給予的。”

風眼錯愕的看了一眼地面上掉落的石頭，抓了抓手，發現自己技能沒能使用出來，甚至連自己的技能都沒有感覺到。

桑竟遙抬手將匕首奪過，在手裡轉了個圈就直直的往風眼眼睛刺去。

風眼瞳孔有一瞬間的縮小，但很快，他眯起眼睛，後退都沒後退，而是就這麼原地打了個響指。

桑竟遙沒放在心上。

誰知，下一刻風眼從眼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枯月充滿殺意的眼神，在桑竟遙將匕首刺過去時，眼神都沒來得及有所變化。

桑竟遙猛的停住動作，幾乎渾身的力氣都用來控制住握著匕首的右手。

枯月站在他面前，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剎時轉頭看向船下的位置，剛剛好看見曲戍行將雙刃劍刺進風眼心髒內。

桑竟遙張開嘴，嘴裡那一個‘別’字都沒時間說出口去。

他就說，為什麼風眼明明是受過[常擺]嚴格訓練的，剛剛打鬥時，卻完全忘了他可不是個普通人。

原來是這樣。

枯月的技能壓根不是‘死不了’。

而是他本身就是一個技能，是風眼的技能，因此只要風眼不死，他就不會死，所以，這才有了枯月不會死的異能。

但實際上枯月的技能是能夠操控物體。

現在，風眼死了，枯月也會死。

桑竟遙回過神來，剛剛想去觸碰枯月讓枯月不會隨著風眼死去，可誰知，剛一轉過身去，便有什麼微涼物體刺進了他腹部，還隨著面前人的前進往深處去。

他微微一怔，抬起頭後，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枯月那張充滿眼淚的臉，船上風大，吹來的風都把枯月的頭發吹得雜亂。

枯月手裡就握著風眼給他的匕首，匕首把手上還刻著[常擺]兩字，說明這匕首不是風眼送的，而是[常擺]定製讓風眼代送給枯月的。

“明明我想要的只是活著……”枯月臉上的肌肉隨著悲傷情緒抽搐著，眼眶裡不斷被液體濕潤著，“為什麼這麼簡單我也沒辦法維持。”

“明明就只是這麼簡單……就算是孤獨地活著……被唾棄地活著……被拳打腳踢地活著……”

“只要我完成了任務……我就沒必要再痛苦了……”

“他承諾過的……”

[常擺]首領承諾過，只要完成這一次的任務，他就自由了，無論去哪都是他自己的自由，不用身為一個技能留在風眼身邊，也不用殺了人之後寢食難安。

但偏偏這個任務又是他最不想完成的。

他也想奏出這樣鮮活的聲音。

桑竟遙沒說什麼，伸出手將他攏進懷中：“即便……你沒完成任務，你也沒必要再痛苦了……”

這匕首肯定是專門定製的，能壓制他的靈魂，促使他沒辦法第一時間離開這個身體。